逍遥右脑 2017-11-25 11:26
矮墙上的扶芳藤在葱茏的绿色中开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我顺着它攀援的方向,看见一株蓊郁的七里香孤寂而清幽地伫立在时光的一隅,带着些微的隐忍和点点苍茫。
记忆开始铺排,我竟不知道这株七里香是什么时候种植的,原来葱茂的香樟去了哪里?也许是父亲对花花草草太偏爱,诸如银杏、香桂、苦槠、翠柏,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都在我的庭院里以它们静寂的姿势生长着繁茂着,并泛着各自的朗润和季节的清香。初见七里香,仿佛前世,它圆润的叶,浓郁的绿,待放的花苞,以及它名字里悠长绵密的香,都慢慢幻化成那一刻鲜有的清宁。
好久恍不过神来,凝神看,连同不远处的老井和长满青苔的井沿。我已经忘记我有多久没有这样细细地端详我老屋的庭院了,七里香,老井,还有老屋颓败的墙,褪色的瓦,锈迹横生的窗棂,它们都和我那年少的时光一起开始斑驳了吗?
五月的风微醺,淡淡地飘过花香和清新泥土的气息,一个人伫立,有些孤寂,却也是少有的清闲,我不知道眼前这些景色是不是已经掩埋了所有的往事,当我目光再次邂逅那株七里香,我看见了我青葱的岁月,也看见了那岁月里我钟爱的紫色单车、一张一张轻盈的笑脸,还有那棵香樟树底下一块被磨得平滑而光亮的巨石,以及上面端坐的少女:读书,写字,嬉闹,发呆,憧憬。
这一切,那么清晰。
我有些心酸。那些年,包括飞扬的单车,肆意的笑脸,爬满扶芳的墙,磨得铮亮铮亮的巨石,它们曾经与我都如此亲近,多年之后,它们却只是那么寂寂地躺在我的记忆里,不再重来。
现在,眼前,仿佛只有这株七里香。
七里香。待放的花苞。我在它们的幽香里有了一场宛若前世今生的寻找。
老屋。阁楼。岁月的尘霜。
马头墙和天井、厅堂一起在我的脑海里有着深深的古意,站在老屋前,门楣上“钟灵毓秀”四个繁体字带着旧年的光阴立刻扑面而来,或者我看不懂那些或花草或动物雕刻而成图案蕴涵的深意,但天井的上方是明朗洁净的天空,抬头望去,盈满了宁静安和,也浸染着寂寞。
我喜欢把那烟火的笑声放置于身后,然后独自走上老屋木制的阁楼。穿过天井和厅堂,长长的过道在阴暗的光线里挟裹着苍桑和清凉迎上来,连同雕着龙凤门窗的五间厢房、漆痕斑驳的铁锁都突然有了陌生的感觉,我甚至突然想不起我曾经多少次在这条通往阁楼的过道里一个人静坐,或者看一本厚厚的书,或者背一些单词记一些语法,或者和邻家婶婶细细地说少女的心事。眼前有些阴暗,有近乎腐朽的潮湿,有带着古老尘埃的气息,那一切不久前还那么鲜活的时光,离我远了吗? 1 2 3 下一页 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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