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7-09-19 19:47
外婆是一个典型的山区妇女,从为人妇之后起,身材就再与苗条无关,肩较宽腰较粗;声音也再与温柔无关,总是大声说大声笑。今年,离世已有十个年头,但她的音容笑貌始终顽强地扎根在我心田,特别是近年来,犹如山间春雨后的青草,越长越茂盛。逝者如斯夫,往事犹可追。总想写一点关于外婆的文字,可一提起笔来,又不知从何说起。
外婆共有五个子女,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长女,也就是我母亲,出嫁到本村,两家相距步行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外婆是个能干,要强的女人。干活时总是精力充沛,经常敢与男人叫板,到处有说有笑。居家过日子井井有条,在我们老家山区来讲,还算红火。外婆是个苦命的女人,20多岁丈夫去世,带着我大舅和母亲再嫁,那时,我大舅3岁,母亲1岁。世上最让人伤感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不幸偏偏先后两次无情地降落到外婆身上,她40多岁时,我二舅患病去世;60多岁时,我大舅患病去世。外婆还是个命硬的女人,两次干活摔下悬崖,两次都奇迹般地得以生还,现在母亲都在说,外婆真是命大!
听母亲说,打我一出生,外婆就很喜欢我,每天一有空,或者是干农活前,无论是顺路还是绕道,都要来家看看我。我稍懂事后,也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外婆对我的亲近,从会走路的时候起,一直到外地读初中前,我每天都要跑到外婆家去玩,经常晚上也不回家。奶奶经常说,我是外婆的孙子,不是她的孙子。
记得小时候,读书对我们家乡人来说还算奢侈品,大多数人认为,干活挣工分才是正经过日子的做法。可外婆却认为读书比学种庄稼强,经常对我父母说,书是好东西,一定要让孩子多读点,长大了总没有坏处。不知外婆的话是不是潜移默化地起了作用,我从小就对读书不是很讨厌,小学到大学成绩都还算过得去。我每次考试的成绩单她都要看,老师的评语也要让我读给她听。她经常以我为骄傲,向亲戚乡邻说:我孙子读书成绩好,将来肯定有出息。现在想起她那开心的样子,仍历历在目,心里还暖暖的。
我家乡在大山区,不可抗拒的地理环境注定了家乡的贫穷,再加上我家里弟兄姊妹比较多,家里日子过得比一般乡邻还要紧巴。自打我从到离家三十多里的区中学读初中开始,特别是在县中学读高中时,越来越明显地感到父母送我读书的艰难。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外婆一见到我,经常说的话就是,捱过了这阵就好了;经常摆的龙门阵就是什么地方的孩子,小时候吃了多少多少苦,现在日子过得如何如何好等等,并时常卖一些农作物换钱来资助我读书。读初中时周未回家,外婆总要以让我帮她干活的名义,把我叫到她家里,其实只是象征性干一点轻松的农活。可每次不到正式开饭前,外婆总要强迫我吃一碗白米粉蒸肉,每当我客气一下,便风卷?云一扫而光时,我清醒地感到,外婆看我的眼光总是湿湿的。 1 2 下一页 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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