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7-06-04 12:19
古有传说,将想念之人书于纸上,叠之,至于滔滔江水中,便可解相思之苦。
杨柳轻抚,穿行于柳江畔。晨露微醺,笼罩于山水间。女子俯身蹲于河提,身旁无数只早已叠好的纸船被其一一投放于江中。江水泛滥,涌起千层浪涛,纸船顷刻间便赴于浪花间。
女子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远方,或许在某年某月某天良人终将与之重逢。
古渡口,殇别离,多少痴情女子早早的便梳洗好,等候于此。旧人重逢,人群中尽投之羡慕。女子仍旧是面不改色,望着远方,等待,漫无止境的等待。
只道:秦淮河水凉,良人归心散。
《壹》新颜换旧面
书生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久久徘徊于渡口间,看人群依稀退却,却茫然找不到一个居所。一路颠簸,盘缠早已用尽。思索间,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书生,回头只见一姑娘如花似玉,书生愣了,手足无措地望着她。“我看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的吗?”姑娘问道。“我……”书生不知所措。她浅浅笑道,“那么可否请公子到府上坐坐。”书生只得点头回应。
书生随其回了府,在她母亲一阵寒暄后,得知书生上京赶考,一来无依无靠,二来离开考时间还有一些时日,便邀书生住在府中。处境窘迫的书生也只得答应了。饭间,小姐用手撑着头,向其询问,“请问公子是否有家室?”她母亲瞪了一眼女儿,“黛儿,休得无理。”书生顿了顿,“没,没有,小生一生清贫,会有哪家姑娘看得上我呢?”她向他吐了吐舌头。
女子名墨黛,是当地出了名的美人,可生性高傲墨黛,在拒绝多人之后竟无人敢上门提亲。说到此事更是另其母担忧,本应到了出嫁年龄的女儿却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
每日,书生都早早起床看书,墨黛便准备好糕点,来到书生那儿。多日的相处,两人间的感情早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两人只是对视一笑。女子放下糕点,坐在了书生旁边。在外人看来,若书生能在科举考试中高中,两人定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往事如烟
柳如烟,正如这名字般,终究成为良人眼中的过眼云烟,挥之,则去。
等待,时光残忍,不再是过去豆蔻年华,逝去的是那姣好的面容,那段虚无缥缈的爱情,终如那滔滔江水般,一去不复返。
初始书生,那是一个烟雨蒙蒙的三月。女子独自漫步在河岸边,穿行在柳林中。初生的柳条还带着淡淡的嫩黄,在和风中飘荡着。女子撑起手中的花纸伞,白衣飘飘,伴着阵阵微凉的风,犹如一幅浑然天成的绝美画卷。此刻的书生正在亭子里躲雨,来回抖落着身上的雨水,女子翩然走来,书生抬头,对视间,两人只是微微一笑。书生尴尬地看着自己,指了指亭子里,“姑娘,进来躲一会儿雨吧?”女子指了指头顶的伞,转身离开了。
直至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书生也吐不出只字片语。
辗转反侧,经人打听,此女子不过是秦淮河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可书生依旧不死心。夜渐深,河面上的灯火阑珊,歌舞升平,来来往往的人群纷纷涌上停蹙在渡口的商船。书生顺着人潮挤上了商船,寻觅中,只见女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翩然起舞,衣袖飘飘,灯火闪耀,人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浓妆艳抹间,不食人间烟火中又徒添了几丝妖娆。
曲终人散,女子卸下妆容,倚在船栏边。解开发尖的绸带,长发顺着河风飘散,女子把手中的花朵抛之河中,嘴里念念道,“再美的花,终将赴之秦淮之中。”书生不解,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花朵。“姑娘,好端端的花干嘛非得扔了?”
女子没搭理书生,只是转身走向了船头,蹲在船头,伸出手,指尖划过安静的河面,河水泛着丝丝凉意。
书生见女子没说话,只好放下手中携带的折扇便离开了。女子拾起折扇,只见上面题之:秦淮河畔杨柳依,雨打淮水幻如烟。女子笑道,“小伎俩。”
故人皆劝之,“红尘女子多薄情寡义,何况你只是一介穷书生。”书生依旧没有放弃之意。
历经千辛万苦,书生终取得了如烟一片芳心。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之季。一对新人终将面临别离,纵然情深依依不舍,书生许下诺言:诺高中,定风风光光回来迎娶她。女子也是坚定地点头,一定会等他回来。
时事变迁,誓言终归付之一炬,女子等来的不是良心的旧爱,而是冷血无情的背叛。
《叁》旧爱空成殇
日复一日,三年之久的等待,女子终盼来了书生回来的消息。急切地梳妆打扮,女子站在渡口张望着。归来的船只徐徐靠岸,书生从船舱走出来,一身锦衣绸缎,甚是风光。看热闹的人更是人山人海,女子在人群中努力挥动折手中的手帕,然而书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扫而过,便再也不看如烟一眼。
心灰意冷的她只能站在桥头,看人群随书生一同蜂拥而去。
女子回到商船上,天色渐渐暗了。夜色浓,灯火起,秦淮河水在此倒映之下显得格外繁盛。是的,此处的夜是喧闹的,喧闹地让所有人忘乎所以。女子倚在船栏上看着缓缓淌过的河水,看得入神。一婢女急匆匆地跑过来,“如烟姑娘,接下来轮到你上场了,大家都在找你呢!”“哦。”女子慵懒地起身朝船内走去。
船舱里本来不大的空间早已挤得水泄不通,女子走到台上,弹完一曲便准备转身离开。台下一女子站了起来,“姑娘,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如今夫君高中状元返乡,点名要看姑娘表演,你这就要准备离开了。”如烟看了看女子旁边坐着的,不就是日日盼归的那人吗,如烟指了指书生,“夫君?”女子点头示意。
瞬间天崩地裂,如烟走上台一曲接着一曲,此刻坐着自己面前的男子不再是自己日夜期盼归来的良人,而是薄情寡义之人。
人群退却,如烟独自坐在船头。喧闹了一夜的河面,终究随那河畔挂起的灯笼一般,熄灭、冷却。“这个当作是补偿吧,没想到你真会为了我至今为嫁。”如烟回头,只见书生将一些银两放在了船头,女子回头抓起银两便丢进了河水之间。书生愣了,“你疯了?”“对,我是疯了,不过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书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女子终身未嫁。而后,常见一女子站在桥头,手中不断向江中投放着什么,再仔细向水中看去,却早已淹没于江水之中。
故人言:
秦淮之上多薄情,
繁华之处无绝恋。
纵使缠绵似鸳鸯,
付之东去皆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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