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7-11 09:15
有的时候阅读一本书,喜欢带着空空的头脑和白纸一般的心情,慢慢的、静静的、专注的去聆听一个长长的故事。这是一个充满未知的体验,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故事情节会是怎样的发展,于是整个过程都充满着惊喜和好奇。阅读《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这样的一个体验。没有事先去了解作者生平,内容简介,众人的书评,也不知道知更鸟是种什么鸟,甚至对于书名中隐含的寓意也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故事就在一个9岁小女孩的讲述中慢慢展开,孩子眼里的故事,那些关于她父亲的故事,她哥哥的故事,她邻居的故事,她家乡的故事,都是她成长的故事。孩子眼里的故事那样的简单、纯粹、真实,即便是种族纷争,即便是法庭审案,也能从孩子的眼里看到那个时代的正义与邪恶,坚强与软弱,公平与歧视。
“这是不公平,但这是社会现实。”无奈的一句话揭露了当时社会的真相。我不想去揣测作者想通过这个故事传递什么,表达什么,一方面一切都这样的显而易见,呼之欲出,另一方面,又觉得深刻的东西也许藏的更深。每一次读,或许每一次的收获会不一样。
在这个故事中,我看到了一个父亲,一个正义的父亲,一个待人平等的父亲,一个敢于发出不同声音的父亲。更可贵的是,我看到了这个满满正能量的父亲,对孩子成长的陪伴、教育和影响。
他是一个律师,妻子过世了,在保姆的帮助下,独自抚养两个孩子,他每天陪伴孩子阅读,下班回家的路上和孩子一起散步谈心,回答孩子的问题认真仔细,毫不含糊,对孩子的正面影响体现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
他认为,“当一个孩子问你问题时,看在上帝份上,你要好好回答他。千万不要编故事。孩子虽然是孩子,可他们能比成人更快地发现你在回避,而这种回避只会把他们弄糊涂了。”
他告诉孩子,不要抱怨、责备别人,因为你不是他,你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学着去理解别人,“如果你能学会一个简单的小技巧,你就能和所有这些人相处得更好。你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从他的角度去看问题……除非你钻进她的皮肤里,像他一样走来走去。”
他告诉孩子,尊重每个人,包括当时被叫做“黑鬼”的黑人,“我只是在为一个黑人辩护,仅此而已——他的名字叫做汤姆·鲁宾逊……他们家都是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人。”
他预计自己的工作会给孩子们带来巨大的困扰,他信任孩子,并告诉孩子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就工作性质来说,每个律师一生中都会遇到那么一件案子,会影响到他的个人生活。”“你在学校里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好的议论,不过请你为我做一件事:抬起头,放下拳头。不管别人对你说什么,都不要发火。试着用头脑去抗争……”好一个“抬起头,放下拳头。”是要告诉孩子,父亲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们不要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我们要保有自己的尊严。
明明知道会失败,为什么要坚持,他是这样告诉孩子的,“道理很简单,不能因为我们在此之前已经失败了一百年,就认为我们没有理由去争取胜利。”
面对任何事情,他希望孩子不要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辨别能力,公平正义的对待事情。他这样说过,“我希望,我祷告,能让我带着杰姆和斯库特(两个孩子的名字)顺利度过这道难关,最重要的是,别让他们染上梅科姆(居住的小镇)的通病。为什么原本通情达理的人,一遇到与黑人有关的事就会完全丧失理智?这种现象我永远无法假装理解……我只希望杰姆和斯库特能找我要答案,而不是只听镇上人的议论。我希望他们能对我有足够的信任……”
面对邻居的毒舌叫骂,他没有生气恼怒,抱怨别人不理解他,反而非常宽容大度,平静友好的同她打招呼,还告诉孩子,“她是个老太太,而且孩子生病,你就昂起头来,做个绅士。不管她对你说什么,都不要生气。”他理解和尊重别人和他的看法不同。
面对别人的报复,他也能坦然处之,并安慰孩子,“看看你能不能站在鲍伯·尤厄尔的角度体会一下。我在法庭上摧毁了他仅存的一点信誉,让他失去了一切重新开始的可能。一个人总得回敬一下吧,像他那样的人尤其如此。所以,如果啐我、威胁我能让他的孩子省去一顿毒打,我承受这个也在所不惜。他总得对谁发泄一下,我宁愿是我,而不是他那一屋子的孩子们。你明白吗?”
他告诉孩子自己真实的处境和感受,并用自己的经验帮助孩子处理负面情绪。当孩子被同龄人骂她父亲“给黑鬼帮腔”时,孩子问他,“可你不是真爱黑人,对吗?”他这样回答,“我当然爱。我尽我所能去爱每一个人……有时我也很为难——宝贝,如果别人认为那是个下贱的称呼并用来骂你,对你来说永远够不成侮辱。它只能显示那个人有多可怜,它不能伤害你。不要让它影响你的情绪。”
当孩子不理解审判的结果,他毫不回避,直接告诉孩子社会真相,“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有些东西会让人丧失理智——他们不论怎样努力都做不到公平。在我们的法庭上,当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打官司时,白人总是赢。这些很丑恶,但它们是社会现实。”
他不屈不挠,不受威胁,不被世俗影响,不顾家人反对,勇敢的在法庭面前,说出真相。根深蒂固的认为所有黑人都撒谎,所有黑人都不道德,这是邪恶的假设,真相是,所有人,撒谎与否、道德与否、犯罪与否不是肤色决定的。
可是法庭的结果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从接受这个案子的一开始,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仍要为之努力,不抛弃不放弃。他甚至认为坚定的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为了孩子,不然他没有资格再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