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6-22 16:00
——仅以此文祭奠我突然辞世的母亲,愿她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第一日,月将沉】
一切都?若梦境。
嫂子说:别哭了,夜里静,哭声老远都能听得到。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得听劝。止住了哭声,却止不住抽噎。
跟在车后,老想伸手去扶母亲的灵柩,却够不着。似乎是小妹在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一群人不出声地簇拥着灵车,似乎在赶赴某种约会,又似乎在完成某种使命,很平静,不悲伤。我有点奇怪这种氛围,抬起头,朦胧中只看到身旁人头上系的孝布,在深沉的夜色中发出眩目的光。马达的声音很响,不远处有犬吠声零零落落。我大约知道要去的地方,不太远,那是母亲永远的归宿。然而这种奇怪的氛围让我觉得母亲其实不过是去另一个家而已,那一刻,心里不再悲伤。
我去送别母亲,我不知道,黑夜的天空有没有星星。
从村北到村南的路不长,母亲与我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我知道,从那一时刻起,我已然永远无法再见到母亲的容颜,无法再拉拉她的手,亲亲她的额。这么想的时候,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一切都?然如梦。
母亲病得那么突然,病得那么让人猝不及防。从接到弟的电话起,我就如同梦游一般。梦游一般地收拾了行李,梦游一般地被车门撞伤了眼睛,梦一般的医院里我对着母亲大哭:妈,怎么越治越重了啊,咱回家,不治了……还有护士梦一般的带着鼻音的声音:快出去吧,别在这里哭了。还有,我们带母亲回家时那如梦一般的夕阳与夜色……
一切都?然如梦。
我伏在母亲的身上,握着她的手。影影绰绰的人,出来进去的人,屋外传来低低的有些怪异的说话声。
抚摸着母亲渐渐变凉的脸颊,感觉像自己在雪地里走了很久时脸颊的那种凉,带着某种凛然和决绝的味道。母亲戴上了灰白的发套,看不到纱布,也看不到伤口,一如她生前的样子。母亲换上了洁白的衣服,安静地躺下了,不再痛苦地喘息。她老人家似乎累了,躺下歇息了,睡得很沉,很香。我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我说:妈,再不痛了,再不累了,再也不操心了,再也不生气了,妈您就放心地睡吧…… 1 2 3 下一页 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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