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5-05 09:00
十周年的纪念日,大概是一个普通中国百姓去逝后约定成俗的最后一个祭期。为了临终前未能见到母亲的缺憾,为了追回自己逃脱做父亲的责任所形成的对母亲的欠疚,驱使我在深秋季节,推掉一个中年人无休无止的内外事务,踏上故土去祭祀母亲,以表达深深的怀念和敬仰。
站在村子里母亲被摔的坡道上,触景生情,令人揪心的一幕幻化在我的眼前。
一条爷爷记事时就是那样曲曲弯弯的黄土山路,日积月累风蚀雨侵,终被夏日无羁的水拦腰“斩”断。耕耘了一的乡亲们,在那收获的金秋,来不及修桥铺路,只是应急性地将一根园木横架两端,从未离开过那一方山山岭岭沟沟坡坡的母亲,虽已年及五旬,但她身体壮实,手脚利落。几步之遥的“独木桥”不在话下,常常从此过往。那天,母亲拉着大孙子,背着刚刚加工的一袋“杂面”赶着回家给家人做饭。到这里,母亲先把孙子送上坡顶自己又返回去拿面粉。还不懂事的孙子见奶奶返回,就不容分说地哭喊着往回追,母亲着急忙慌,背着面袋边往上走,边劝说孙子等候,就在她走在独木桥墩上抬头看望孙子的瞬间,失脚跌落二米多深的干水沟内。从此胸腰位截瘫,卧床十年。
我好后悔呀,父母亲本来是能随军的,可我不但没有照顾了他们,反而把儿子送回去,引发了今生无法挽回的愧疚和悔恨。
母亲是从旧社会最底层走过来的,目不识丁,油灯、纺车、苦苦菜,构建了她与人为善、乐观向上、“好日子就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的朴素人生信条。她撑起欠生产队口粮钱的一家生活,坚持让七个孩子都能上学,尽管没有也不可能培养出一位带有“铭牌”的大学生来,但起码界定了这个家一代人走向知识海洋的基点。
苦难的日子一天一天从母亲捻线的手指间流走,太阳和月亮在我们打柴的镰刀下轮回,我们挣扎着长大了。可就在人们尚未抚平战争创伤的时刻,母亲又陆续把三个儿子送进了军营,这对偏僻山区的农村妇女来讲,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壮举!
在部队,我带着母亲的嘱托和少年的宏愿,十年间,从一个普通战士逐步走上了营级领导岗位,继承和巩固了二位伯父血洒沙场,壮志末酬的军事事业,随着时间的推移,姐妹相继出嫁,父母年长,部队考虑我的实际情况,准许父母随军。而父母非但没有随军,还坚持“趁能动的时候”,把“长孙”——我的独生子接到身边照料,让我更好地工作,为家里争口气,为穷人争点光。 1 2 下一页 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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