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4-30 08:54
我们不断邂逅,不断别离,我们离开一些人,也被另一些人离开,这就是成长,不管我们是不是愿意,要不要挽留。
一些不同寻常的人和事物,或多或少的带来一些颤动,无奈他们总有离我们而去的一天,去到另一个地方,或者另一个世界。不经意想起,心底便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无奈人事已非,无法继续,在时间的道路上,我们是无法回头的,过去只是飘过的一片云或者只是错过的一班车,你哭也罢,笑也罢,它都听不见了。
关于哥哥
童年的最后一段时光对于我而言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而且是一直失去。原本快乐的我们还不曾懂得什么叫做长大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嘈杂掠去了天真。我清楚的记得那年的除夕之夜,十二岁的我站在门口哭着看对面的哥哥和他气焰嚣张的妈妈。从那以后,我们的脸上就少了欢笑;从那以后,我们就生疏了许多;从那以后,我就特别讨厌冬天。
很想念儿时的哥哥,想念他的略带童稚的歌声:“小时候我呀我不敢哭,妈妈说老猫爱捉小老鼠……”我一遍一遍的唱,一次一次的哭,一天一天的长大。人们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为什么它偏偏冲不走心底的那片伤?再也没有人牵着我的手越过水沟了,再也没有人用树枝给我搭凉棚了,再也没有人领着我偷吃自家的西瓜了。
寒假回家,见了面,终于生涩的叫了一声哥哥,很多年没有叫过了,感觉很是陌生。我试图像小时候一样和他说话,可还是没有——这才发现,我们都变成了大孩子。哥哥成熟了不少,棱角分明的脸,依然觉得很亲切。
晚上我们走同一条小路回家,拐角处他叮嘱了一句:“小心点。”我“嗯”了一下,眼泪便下来了。
突然想起曾经的自言自语:不敢相信爱情,爱的海誓山盟一旦坍塌,终会有人离某人而去,但亲情是深藏于心底的,即使不在一起,那一声“哥哥”也会绵延至千里之外,永不停息。
好想一个人跑到空旷的草原上,看红红的太阳落下地平线,一遍遍大声唱:“小时候我呀我不敢哭,妈妈说老猫爱捉小老鼠……”
一些沙粒,在心底滚动,悄无声息,却痛的让人说不出话来,一些东西被揉碎了,不管是有意或是无心,都无法再一片一片拾起。有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很多时候我都在扮演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当失去的已失去,当不该忘记的已被人群忘记,悄悄的问自己:还剩下什么?
父爱无言
上次回家,发现爸爸苍老了许多。我笑着给他找白头发,难过的无法形容——他把孩子们一个个送出家门,其间并没有多少言语。
父爱无言,却无比沉重。
姐姐穿着漂亮的婚纱走出门的那一刻,爸爸红着眼眶躲到一边,我跑过去搂着他轻轻叫了一声,爸。爸爸哽咽的说,都走了……像个委屈的孩子。
他和妈妈接受不了突然间的安静,更何况这种安静来的那么真切,连过渡阶段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无法祭奠这“突然落空”的情愫。我不知道人愈老会愈加脆弱。妈妈说,人都会经历这些,孩子早晚要离开家的。岁月催人老,孩子的成长就是最好的见证。
不想长大,长大后的世界里没有的不只是童话,还有那些年那些琐碎的事情。
前些天妈妈还说,你终究要离开我们的,哪能一辈子待在家?我呵呵傻笑,挂了电话,莫名的委屈,然后鼻子就酸了……
我怀念的
姥姥,院子,无花果,门前水池,一群小鸭子,两只大白鹅。
夜晚,街道,关手机,面壁失语,一句告别话,两地伤心泪。
祖孙的约定,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不相信不知道不接受,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您不是说等我毕业了挣钱了要好好孝敬您的么?您不是说还等着看外孙女漂漂亮亮的嫁出去么?
跑到广场看老人放风筝,很高很远,但是,线一直在手中。
子欲养而亲不待。再过年的初二我能去哪里?
如果我能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做了又有什么用?一切都为时过晚。做梦,见了很多人,唯独却没有你。
电话的那一头,妈妈始终没和我说话,爸爸也不让我和她说话。但我还是听见了妈妈的哭声,接着什么都明白了。一路嚎啕,路过的好心阿姨,谢谢你。
我常常迷失在人群里,迷失在落日的余晖里,这种感觉很虚幻,亦很执着。那些人那些事曾经那么美好的陪伴在我的左右,可是,随着光阴的流逝,他们都将慢慢的走远,这都是让人深深遗憾和无奈的事情——失去的东西无法挽留,但他们依然藏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无法抹去。生活不停地发生变化,我想我已经从记忆里获取了心灵所必需的东西。
夕阳慢慢西下,她的脚步很慢,似乎想抓住手边的一抹绿色,但最终还是放了手,不知是没入了远方的地平线,还是乱入了这一片云雾之中。
渐渐地,夜色袭来了,无意间感觉到一丝月光的清凉,没有注意到月亮是什么时候升起的,转身抬头的时候,它已经在那里了。
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看外面街灯如龙。感受着那种缥缈,灵魂仿佛坠入时空隧道,我更加深刻的理解了“时光如水”的含义,路很长,山很朦胧。
——也明白了: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经历而不是负担,不能沉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