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4-11 08:48
[题记:几天不见妈妈,我会想她,去看一眼,或者打一个电话,也写过一些有关妈妈的文字,却总不及今天的笔下滔滔。相信大姑与她的子女们也会有血脉相通的亲密,但我与大姑之间,一定是老天特别赐予的另一份情意,短短两年的时间——我生命中最不设防,最安心快乐的那段时光,终究难忘,终于成就了今天的这篇文字。]
一.
第一次见到大姑是在十几年前,那时我还没有结婚,一次,与老公去他家,离家还有几十米远的距离,老公便直着嗓子大声叫喊:“大姑!大姑!”那声音让人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突发的紧急状况。
“哎!哎!来了,来了。”随着应声,邻家的一座土瓦小屋里跑出一个个头矮小的瘦弱女人,简单的发髻蓬松地盘在脑后,一身不知穿过有多少年的粗布衣裳,腰间系着滚着花边的围裙,宽大的裤腿上零星几处发白的污渍,扎撒着的双手沾满米糠与青菜的叶子,想来正在给院里的小鸭和小鹅拌食。
“嘿嘿,没事!”老公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
“这小兔崽子,吓死我了,咋咋呼呼的,我还以为有啥事呢!”大姑口中亲昵地骂着,一双肿肿的眼睛笔眯成了一条缝。
老公适时地把我从身后拉出来,推到大姑面前,“隆重介绍!这位叫大姑,这个是我媳妇。”
“大姑!”我也响亮地叫了一嗓子。
“哎,快进屋坐,多稳当个闺女,咱不嫁这坏小子!大姑手上粘满东西,有点不大好意思,忙用胳膊肘推着我进屋。”
第一次见大姑就感觉这个小老太婆既直爽又热情。
我问老公:“是你亲大姑?”
老公答:“不是,屯亲!”
我总结了一下,说:“就像这村里的三叔、二大爷一样,村中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个称呼,也不好张口打招呼对吗?”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老公胡乱答应着。可这个大姑,我叫起来特顺嘴,特舒服。
结婚以后,每隔几日,老公从外面回来,总这样远远地大声喊大姑。每次,大姑都会急火火地从屋子里答应着跑出来,有时手里拎着炒菜的勺子;有时是粘着两手的肥皂泡;有时拿把粘着菜叶的菜刀,忽然发觉也不忘背在身后;有时手握一把烧火的叉子正腾腾冒着烟气;还有一次,大姑手里拿着织了半截的毛衣,毛线从屋里一直跟到大门口,毛线团在炕头上溜溜地打着旋,小花猫用小爪子试探着左一下,右一下地拍着,最后索性四只小爪抱起线团一顿破坏性的撕咬,一大团线活生生地让淘气的小猫弄得乱七八糟,没法再用。而每次,老公不过是一句“没事”了事。大姑也就随便赏一句“这小兔崽子!”再乐呵呵地一路小跑着回屋忙她的事去了,从没有不出来或者生气的时候。 1 2 3 下一页 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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