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4-01 10:14
今年闰四月,有可能是季节还不到吧,即使立春这么久了,天气还是那么寒冷,没有几天见到太阳公公的笑脸。对于这样的天气,我心里最难受,因为母亲在这样的天气里备受着折磨,倍感苦恼。
鉴于今天的天气比较好,至少还有一些阳光洒在大地上。黄昏时分,我给母亲打电话询问病情,想必她今天还是过得很愉快的。可母亲说:“孩子,我还是坐在铺里的,盖着两床棉絮;电热毯也还是充着的;刚刚才换了膏药,现在换了膏药腿脚也感觉不到有以前那么暖和了;人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原本欣喜的心“咯噔”了一下,好像压上了一块石板。
“妈,等天气好转时,我还是把您接到成都去检查一下吧。不然,我觉得没有尽到孝心,心里好难受啊。”我在电话这头强忍着悲伤说道。
“儿子,你不要难受啊,你为我的病已经尽到心意了,哪里的药好就在哪里买,不是你给我买药,我早就在世上消失了。我自己知道,我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经过颠簸,说不定到不了成都就会死在路上,我真的不去,真的不去啊。”母亲在电话那头,一边安慰我,一边着急地哀求我。
向来对父母顺从的我忍着伤心,对母亲说:“好吧,就按您的想法办,在家里接受保守治疗。”我怕话说多了,声音就哽咽了,以免引得病重的母亲心里难过。
母亲听后很是高兴。
我知道,母亲的风湿病是孩提时为躲避“文革”动乱,长期睡在深山老林里而落下的;其它的病是生我时落下的,即使扁鹊、孙思邈在世都难让母亲恢复健康。在那寒风呼啸、白雪满天、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年轻的母亲为了我不着凉,脱下自己的棉袄把我捂得暖暖的,把棉絮严严实实地盖着自己的心肝宝贝,自己却睡在冷不溜秋的滑竿上冻了整整一天,作为一名产妇,那是在怎样地摧残着自己的身体啊,可那时年纪轻轻的妈妈还不懂得这些。我有时想起母亲常戴三重帽子都还觉得头凉,穿着里三层外三层都还觉得背冷,腿上麻木没有知觉,犹如万刀齐戳,痛苦不已。要是早知母亲晚年会落下如此难治、让她如此难受的月子病,我无论遭受传说中的送子娘娘的多少毒打,也坚决不会来到这个世间。有时我也对天冥想,如果能用我的全部生命换回母亲哪怕是几天或一天没有病痛的折磨,我也会感念上苍。
对着夕阳下故乡的那方天空想着,思着,我悲伤不已,泪水禁不住如泉水般涌流出来。在晶莹的泪光中我看见了勤劳善良、灾难深重的母亲在黄昏时的背影。在儿子的记忆中母亲的一生就是由辛苦的白昼加劳累不已的黄昏组成的。 1 2 3 下一页 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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