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3-24 10:08
我的父亲覃永祺于今年正月初七永远离开我们了,痛失父亲,大恸!每每想起父亲,心中总涌起一种自豪感。
父亲读过中专,学的是测绘。解放前,父亲是个受省府通报表彰的优秀测绘员。解放后,测量队解散,父亲当起了语文教员。由小学教到中学,父亲是个很出色的语文教师。自1979年容厢中学(今容州一中)办校起,父亲就调到容厢中学任教,直至1988年退休。父亲常任初中毕业班语文教师。我读初三时,就是父亲教的语文,父亲当年的教学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父亲能把枯燥无味的语法知识讲得精彩异常、通俗易懂,父亲上作文课能使学生有一种由“要我写”到“我要写”的感觉,让学生迫切盼望作文课的到来。教学中,父亲尤其喜爱给我们朗诵课文,他读起古诗词来抑扬顿挫、充满感情,听者常受感染而动容,以至于热血沸腾。听父亲讲课简直是一种享受。问及父亲,不是专业对口,不是科班出身,为何如此得心应手,如此出色。父亲说,边教边学嘛!边教边学,教学相长,我对父亲的崇拜中平添几许感动。父亲退休那年,我也走上了讲坛,一样是教语文,父亲很感欣慰。当小学教师的我秉承父亲喜读诗文的特点,所不同的是父亲当年用的是白话,我则用普通话。当我把获乡教师演讲比赛一等奖、普通话比赛一等奖的消息告诉父亲时,年迈的父亲高兴得像个孩子,一叠声问:“是吗,是吗?奖了什么......”在一旁的大姐乐得抚掌大笑:“老爸,您的事业有继承人了!”其实,我只学到父亲的一点皮毛而已。
父亲何止是一位出色的教师,也是一名“高产”编辑。1989年冬至1992年夏,退休后的父亲经学校领导引荐到容县县志办公室干了近三年,参加编写《荣县志》工作。又一次半路出家的父亲入行之快让办公室主任惊叹。初到县志办,亲说:“我可是没有文凭的。”办公室主任说:“我不要看你的文凭,我要看你的文章。”父亲很感动,一头扎进工作中,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干起来。一大堆无头无绪、杂乱无章的资料,经父亲整理、编写,变得有条有理、成篇成章。短短两年多,父亲就编写完善“侨务教育、民政信访、水利电力、医药卫生、商业”等6个篇章,所编写字数为全办公室人员之首。由于工作突出,父亲连续两年被评为地区“先进工作者”。后来《荣县志》在自治区、全国获优秀县志奖,父亲编写的“侨务篇”被评为其中的优秀篇章。消息传来,我们自然高兴。“真没想到老爸这么有能耐!”大姐对我说,“老六,你也要磨磨笔头了,弄几个‘豆腐块’投《容县报》也好让老爸乐一乐。对了,首先就写老爸。”父亲对荣誉却看得很淡,只说自己是尽到责任了。
父亲写得一手好字,精通声律,他常义务为乡邻写对联。村里新年的门对,红白喜事的帖子、对联,大都出自父亲之手。父亲写对联可谓别具一格,他能把课堂社庙、屋宅住主的名称、特点巧妙地镶嵌进对联里,而且对仗工整、寓意深刻、不落俗套,因此很受乡邻欢迎,父亲也以此为乐。就在父亲病重前的一个月,父亲还买了几十张大红纸,原准备过年写对联用的,可这些红纸,父亲却永远用不上了。病危中的父亲还念叨谁写对联,是我吗?我只能悲哀地摇头。
干一行爱一行,不求功名,但求功名,但求尽心尽职,于心无愧,这就是我的父亲,一生平凡而又勤勉向上的父亲。
父亲,儿女为您骄傲,您永远活在我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