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5-01-15 10:58
我的梦是领有双胞胎女。即双胞胎女孩双双等价地是我的女友人———这是我做了十年的梦。
至于双胞胎姐妹读了作何感触,我则无由得悉。很可能心生不快,或者大为恼火也未可知:开哪家子玩笑!果然如此,报歉就是。这仅仅是我的一个梦。梦这东西在大多数情形下是无情理好讲的、超越日惯例则的。所以,就请你读的时候想开一点,心想这仅仅是村上春树的一个梦。
多少年前看过一部名叫《高中》(AlmostSummer)的片子。是部片,描述加利福尼亚高中生的,我十分中意。遗憾的是简直没引起反应就消散了。顺便说一句:这部影片的是“沙滩男孩”的麦克·拉布制造的,查尔斯·洛德大显神通。
电影最后呈现毕业晚会局面。主人公男孩身穿无尾晚礼服、两边挎着双胞胎女孩雄姿飒爽地走进会场,酷毙了。我也很想尝试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我不大晚会那玩意儿,很少参加。不外若有双胞胎女孩相伴左右,那么不妨转变生涯方法,来个场场必到。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也能够,未必非才子不可,普普通通的女孩就成。又不是请求爱要困觉什么的,只是想和双胞胎女郎一起参加晚会,只是感到那大概是石破天惊之举。
提起双胞胎的妙处,一言以蔽之,我想在于“既性感又不性感这一相悖性”。就是说,男人(恐怕一样)在跟女孩幽会的时候,老是有意无意怀有一个假设:同这女孩困觉会怎么样呢?然而同双胞胎幽会之时,就算怀有“同这个女孩困觉会怎么样”的假设———作为假设诚然有趣———那也已超出了日常现实性。若对假设进一步查究,势必进入“想法进攻色情双胞胎”领域。作为我可是不大乐意把事件捅到那个田地的。至少现阶段不想惹那种麻烦。我在双胞胎身上所的,是消除了那种男女一对一事实性假设的、亦即形而上的范围。也就是说,我寻求的是作为制度的双胞胎、作为观点的双胞胎。换言之,我要在双胞胎式轨制或观念之中验证本人。验证的方式倒是足够繁琐。
但从现实角度细心斟酌,我也以为同双胞胎来往毫不轻松。首先开销大。饮食费都是一般幽会的两倍。送礼也不能光送其中一个,要把雷同的货色好好筹备两份。岂但开销,还要对两人时时厚此薄彼,而这是无比累人的活计。比方坐小汽车幽会,我想就不好让一个坐前排一个坐后面。这样一来,伤感说说,势必让两人都坐后排,而这不免煞景致。另外去迪斯尼乐园坐宇宙飞船也是如斯。两个女孩并坐一架呜哇大喊大叫,我则冷静脸形影相吊,无论如何都兴趣索然。还有,约会也是一场麻烦———不是“栗子星期一星期三白天跟星期五晚上不行礼拜日又要去骑马俱乐部”,就是“瓜子星期三晚上星期五下战书不行星期六又要去养老院慰劳”。如此这般,调剂起来不胜其烦。却又不能说那么星期三见栗子日曜日会瓜子。由于真要那样,同双胞胎交际的意思也就无影无踪了。对我来说,她们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需处于不可分别的状况。
如此一想,同双胞胎双方进行实际交往,对我这样不擅优点理琐事的马虎人来说,恐怕是不可能的。问题委实太多。换个角度看,仿佛比妻妾同堂还太伤头脑。因为双胞胎不存在态度的差别,须要待之以相对的50∶50。只限于带去加入晚会那种轻度的交往或者仍是理智的。
只管如此,我还是喜欢双胞胎这一状态,喜欢同双胞胎朝夕相处这一假设中的自己,爱好她们身上的机密决裂性,喜欢两人令人眼花的增殖性。她们分裂,同时增殖。对我,那是永远的白日梦。
对我来说,仅仅一个女性有时过多,有时又过少———话虽这么说,却已连续十五年之久了。
(汪新才摘自《大学》图/潘英丽)
一个男人的一百个同性朋友,也不足以取代一个好女人。好女人是好男人寻找自己、
走向自己,而后豪放地走向人生的不屈不挠的力气。———梁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