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11-23 18:40
高深的舞技,博得掌声如潮,帷幔渐渐下,她一再地谢幕,直到走完最后的观众,心情语录,聚光灯次序燃烧。
舞台空了,剩下我最后清场,巡看着烟蒂火种,忽传来静静抽泣声,是谁?在这室迩人遐的戏院里,一线灯光从化装间的门缝泻出,我迟疑一下,推开了门,是她———舞者,哀伤地坐在化妆桌旁呜咽,还未卸妆的脸庞,被泪水打湿了。托翁说得好,幸福的家庭都类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她婆婆抱孙心切,丈夫是个执拗的人,他们不懂得一个献身的这一点耻辱,一次缓和排练,可怜流产了,婆婆的詈诟,丈夫的冷眼,甚至到晚上倒扣了门,她只好在街上踯躅,谣言跟盛誉一样不翼而飞,“小小舴艋舟,载不动那多愁呀!”“这是我家的钥匙,就我母亲一人在家,你睡我家去吧……”我嗫嚅着,怕她敏觉得什么,我又愚笨地补了一句:“观众须要您!”
“那你……”
“我到家去。”
送走了这弱小的身影,我找了两把椅子蜷缩上去,面前这空荡荡的舞台,耳边还是这如潮的掌声,震动着我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