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10-09 19:00
窗外是七月流火的天,带着淡淡的凉,有些青黛色的优伤,蜿蜒出如水的温柔,明净而婉转。
花格窗子斑驳着小城特有的古朴,古朴中不问可知的沧桑。清欢用木制的簪子挽开端发,穿纯白的木棉裙,上面是大片大片盛开的木槿花,浅淡中焚烧着热闹的盼望。
清欢是一个缄默而顽强的女孩,温顺的眉眼,朴实的面容,浸透着一股清澈的气质。每天天天,她安静地,安静如空气,融化在小城的角落。
曾经的清欢,不是这样温婉,却了无生气的。记忆随小城流水缓缓铺陈,一点清泪。顾清欢,曾是小城妇孺皆知的人物,不因才,不因淑,只因她的张扬,胡作非为的张扬。是的,清欢是小城著名的不良?女,红色挑染的头发,玄色紧身的短裙,以及目空所有的自豪。小城的人,都远远避开顾清欢。家长常对孩子说的话是:"离顾清欢远点,千万别跟她一样。"顾清欢好像是没心没肺的,她一个人住在一条偏远的冷巷,小小的院落,遍生的青苔,破败零落。她一个人,经典语句,仿佛有记忆开端,她就是一个人,缓缓习惯孤单的味道。她的张扬,是那样苍白,居心看,掩不了心坎的空泛和无奈。清欢十七岁,小城的人,没有人懂她。
打马而过游子,有一天来了碎叶城,来到了顾清欢的眸中。向安墨第一次遇见顾清欢,清欢正蹲在屋角,温柔地抚摩一只流落猫。良久当前,向安墨说,清欢那天真的眸,一霎时击中了他的心房,泛起醉人的涟漪。向安墨没有听小城人的劝告,整天终日地和顾清欢呆在一起。一开始,清欢冷淡地疏忽他,十七年孤独的印记,已镌刻进骨髓,舍弃,便是切肤断骨的疼。直到那一次,向安墨抓着清欢的手,无奈地呢喃,顾清欢,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清欢惊征,注视着面前老是穿白衣,儒雅,不染纤尘的少年,突然就懂了,他们,本是一样的人。那以后,清欢蓄了黑发,换上了木棉裙,弃了张扬,有浅淡的温婉,眸中是三月阳春的生机。只因,顾清欢,有了向安墨,有了年少的欢乐。
好景良辰,毕竟是丧失了。游子终究是过客,而向安墨,终究不会为了顾清欢而停留。向安墨走的时候,清华挽了头发,不去送。耳边始终是向安墨的话,清欢,好好照料本人。清欢,我会记得碎叶,百转千回后,或者,会回了碎叶。顾清欢鹄立在屋角,初遇的暖和,悲伤铺天盖地地吞没了时间。向安墨,终究是走了,一并地,带走了清欢的活力。
现在,碎叶城一如当初,顾清欢执拗地用木簪挽发,小小的一支,是记忆中那个人亲身削的。宁静如空气的顾清欢,只是在等候,期待那一瞬至永恒的闪光。
记得,那城叫碎叶。
那人,叫清欢。
千万不要,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