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7-21 12:02
周乐生本名为Lars.C.Jorgensen,5年前从丹麦分公司来北京工作。Lars刚来的时候没有中文名字,部分总监在同事间发动了一个征名运动,为Lars征集中文姓名。我根据他名字的英文发音,提议叫周乐生,简略好记,寄意也积极。原来只是顺手为之,没想到他很爱好,从诸多选项中定了这一个。
在接下来的日子,周乐生开端意识这个曾经离他十分遥远的国家跟文明,踊跃地让本人适应北京的生涯:早上去街上跑步,周末带孩子去动物园。很快,他发明事件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没多久,北京的空气就把他从大巷上赶到了关闭的健身房,他跟我说:“唔,在北京街头跑步有点像一个挪动的吸尘器。”而在丹麦,他是绕着家邻近森林里的一个湖跑,人生。北京的人和车之多也超乎他的设想,他带孩子去植物园,在路上开了3个多小时后抉择掉头回家,由于始终在让:让别的车、让车旁的白叟、让街边摆摊的妇女,让一只横穿马路的狗……最后意识到那样开下去,永远也到不了目标地。
他不大懂得为什么有的中国度庭为了工作挑选两地分居,他自己是拖妻携子来北京的,他感到家庭很主要。北欧没有老人帮着儿女抚育孙辈的传统,因而他的妻子专职在家带孩子。他解释说并不一定都是女方就义事业,而是依据双方的收入、兴致以及特定阶段的需要来作决议。在丹麦曾经有段时间是他待在家里,因为妻子比他挣得多。固然有妻子全职照料孩子,在北京他仍是保持接两个儿子放学,并且申请了早7点到下战书4点的工作时间。同事们都是早上9点多才到办公室,他是否准时到公司并不会有人知道,但我的另一位同事说,他因为要赶早班飞机,曾经有两次很早去办公室拿货色,不到7点就看见周乐生已经开始工作了。
公司有一项福利:同事一起旅游,每人每年能够拿1800元的补贴。大局部中国同事并不取舍群体游览,而是开一张发票,随意编一个旅游规划,找公司报销这笔钱,而后把钱分掉。周乐生来的第一年不晓得个中端倪,当我们随口问他是否一起“旅游”时,他很愉快地许可了,并且一直等着详细的旅行打算。直到后来我们说明给他听,他才意识到:“哦,这是一个going no where outing(哪儿也不去的旅行)。”他出其不意地恳求我们把他从名单里删除。我们很惊讶地说:“可是这样你就拿不到那笔钱了。”他却比我们更惊奇:“可是我们并不去旅行,不是吗?”
后来他跟我说,在丹麦人们不会这样做。公司的初衷是激励同事之间相互懂得,如果不合乎这笔资金设破的起点,就不应当去应用这笔钱。他同时给我举例,他的妻子曾经因为工作关联,天天有良多国际通话,通话用度是由公司报销的,公司并不会去查哪些通话是私家的,哪些和工作相干。可是如果他的妻子和国外的友人通话,必定会自己支付这笔话费,“这长短常做作的一件事”。
周乐生和咱们共事5年,他对工作的当真负责、对共事的坦诚热忱,给我们留下了无比好的印象。有时候我想,假如他待的时光再长一些,5年、10年,那些曾经让他不能接收的做法,会不会跟着他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变成“异常天然的事”?退一步说,就算他不会转变,他在中国长大的儿子会改变吗?还好我不须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因为周乐生在任满之后就回到了丹麦。临行前他给我看他在中国的驾照,上面工整地打印着他的中文名“周乐生”。能为这样正派的一个人取名,当初想来让我颇感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