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8-03-16 19:06
归宿(十三)
次日上午,旅店的服务员见平时惯于早起的童仔,到了这会儿还不出房门,觉得奇怪,就敲门想喊醒他。可是叫了数声,房内没有回应。服务员怕有意外,便叫来保安,一起破门而入。
他们登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童仔躺在床上,身下、地上满是血迹。
旅店即刻报警。
当警方赶到后,看到死者躺在床上,面带微笑;他右手握着一支瑞士军刀,左手腕处有一个切割的刀口,深至血管。显然,他身下的血迹是从左手腕上的刀口流出的。
除此之外,室内没有丝毫的搏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其它的伤痕。现场迹象表明:死者系割腕自戕,致死的原因是由于左手腕刀口处的静脉出血过多而至身体衰竭。
可怜哪!
就这样,本不想自杀的童仔却成了一个冤魂,带着一腔遗恨,归往离恨天去了。
……
红云自从与童仔分手后,便返回羊城,到单位上班。
从此,她宿舍——单位,两点一线,与男女情感之事再无丝毫奢望。
转眼过了一年。
这年夏季,她觉得自己总是有乏力的感觉,开始她以为是感冒所致,后来发现一直不好,休息后乏力感稍轻,到了下午或傍晚就会加重,浑身无力,甚至有时连喘气都觉得累。
于是,她便去医院就诊。
经过多项检查后,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了她的面前——急性暴发型肌无力。
虽然医生对她说了很多安慰的话,鼓励她积极治疗,乐观战胜疾病。但是她经过多方打听,了解到这种疾病很顽固,而且预后不好。
“与其一点一点地僵死,不如来个痛快!”没有了爱情、却得了不治之症,万念俱灰的红云暗暗下了决心,想寻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长眠于彼。”红云思考着。
她选来选去,最终想到了青藏高原。
记得当年在部队服役时,她曾多次随文工团去位于青藏高原上的哨卡,为边防战士们演出,所以,她知道那里的高山常年积雪不融。
“不如趁现在还能活动,爬上高山,然后向着山沟里的积雪纵身一跃,便在那里与日月同在,长眠下去了。”想好之后,她便打点行装,毅然踏上了西去的列车。
数日后,红云辗转来到了车辆能达到的最后一处高海拔站点。下车后,她便气喘吁吁地继续向山上爬去。
这里已经到处都是积雪了,红云想坚持着爬到最近的山顶,但是到了半山腰,她就无论如何再也爬不动了。
不仅仅是她身体上疾病的拖累,这里空气稀薄、缺氧,才是更主要的原因。
她看到眼前、脚下、近处、远处,所有的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再看看身上,奇怪:手上、身上也是白花花的。
“现在没有下雪,怎么自己绛红色的棉手套和大红的羽绒服也会是白色的?”红云先是吃惊,不过她很快有了答案,因为她接着感到自己眼睛开始发涩、流泪、视觉也变得模糊了:“明白了,是患了雪盲症!这是自己一直没有戴墨镜的缘故。”
红云此刻心里却异常地平静、轻松,她想:“反正这里便是自己最后的归宿地了,眼睛看得见、看不见,其实都无所谓了。”
于是,她艰难地挪到一个峭壁处,将眼睛一闭,就想向下飞去。
就在这时,她忽地想起,在西来的途中,每当睡觉或打盹时,多年来经常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又一次一次地反复出现了:自己和一个男人躺在厚厚的雪地里,不过那个男人的面孔却不再模糊了,而是十分的清晰——原来他是童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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