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5-01 09:05
青春的愚笨有多笨
每年的七八月份，总有一些时候，让共事们自我膨胀，感到本人成熟老辣，出神入化，甚至饱经沧桑。由于，又一批实习生熙熙攘攘地来了。
早多少年，给同事派发实习生时，大家都像过年领红包般愉快。又能干活，嘴又甜的孩子，谁不爱好？再后来，踊跃性也高，起因是管派人的那位女主任，审雅观比拟另类。有时听到电话里大嚷：“来来来，给你派个美女！”兴冲冲奔进办公室，结果是见到一个木呆呆的君子儿坐那里。有时接到声音消沉的电话：“唉，你就义一下，这位长得平庸些。”你满怀沉痛地进来，一开门就惊为天人——一个长腿大美女正微笑着盯着你呢。
这两年，实习生多如过江之鲫。每人都得带三四个实习生，大家机遇均等，撞见美女帅哥的概率，跟抽签一样公正。惋惜，想要碰上又有趣又好用的实习生，还真不轻易。
前一段，有位小哥闹着非要宴客不可，说是要开箱献宝。成果来了一位身体娇小的女生，号称“女刘谦”。席上定下规则，她变一种魔术，大家喝一杯。酒至八分，那魔术还不停止的意思，只好推盅投降。
没错，这“女刘谦”，恰是这位小哥的实习生。小女生不仅魔术玩得风生水起，文章也如行云流水。写来的稿子，基础上不必大修改。最妙的是，举止得宜，灵巧可恶。据说，带她上公安局接洽工作，警察叔叔被逗得愁眉锁眼，最后双手奉上资料让她带回。小哥领着这女生，可不追随身带着法宝差未几吗？
一探听，她只是一家本三民办学院的大二学生。名校的笨小孩见得多了，顺手在人堆里反而捡了一个小精灵，难怪这小哥有乞丐中彩票的感到。
这几年，实习生的品质，真是“一蟹不如一蟹”。这成语听着不雅观，但正确。有的孩子，还真是跟螃蟹普通骄横。最经典的，是一位梳着“爆炸头”发型的女生，让她去其余单位拿个材料，就怒发冲冠：“我是来实习的，不是来帮你跑腿的！”换了两个师傅，都说这孩子没法带。最后，只好让她走人。（ ）后来，换了一个实习单位，据说她倒是谦逊，但十分低调地把人家男朋友给夺走了。
单位里好些同事，都是当年办公室里能干的实习生。现在，连他们都感喟，当初的孩子是怎么啦？要不就太张狂，要不又太羞涩。
比方，我的夜班办公室里，有一位女生，前突后翘，完整是一个成熟的小女人。可惜，来了一个月了，谁也没闻声她说过。举止完全是稚嫩的孩子，整夜整夜地坐在师傅身边，只呆呆盯着人家干活。最绝的是，师傅走到哪儿，她一言不发地跟到哪儿。连人家上走廊喘口吻，她也紧跟不放，简直就是夜里怕黑怕孤单的幼儿园孩子。
前一段，受人之托，我推举了一位实习生给朋友。第二天，友人就来电话说：“这孩子是个当老板的料。”
本来，这位实习生给我朋友的第一个电话，大概是害羞，买通后半晌没有谈话。朋友喂了一声后，等着对方说话，但发话器里只是缄默。再喂一声，对方仍是一片逝世寂。朋友突然想起一个典故，惊得汗水顺着屁股沟流。这正是他们大老板的习惯！那位大老板的前世，不是盖世太保就是青楼怨妇，给下属打电话，接通后个别都不出声，先深厚地听上40秒，待下属不寒而栗，他自己也听清动静之后，再冷冷地一问：“你——在哪里啊？”可这一回，朋友忘了看电话号码，毕恭毕敬等了一分钟，对方还是阴森沉地没声音，他能不冷汗刷刷？能不认为自己犯下大错？
所以，惊魂甫定，他就坚定地以为，他赶上了一个老板级的实习生。
实习，算是人生的一个主要门坎。对优良的孩子而言，实习也许能转变他的人生。对大多数人来说，青春当然很美妙，但实习老是很蹩脚。实在，糟糕的成长，也是一种成长。没错，青春是刚猛的、懦弱的，柔软的、丰盈的，明净的、哀伤的……但同时，也总是更笨拙的。青春的笨拙，兴许会残暴地吞没一点美好，但笨拙也是青春的特质。失去了笨拙，也就失去了美好。面前的实习生，只是笨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