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8-01-17 15:10
德国现代舞蹈大师皮娜说:我跳舞,是因为我!
就是这短短一句话,让我的心灵訇然一声巨响,粉碎的束缚和阻碍四飞而溅,我被击中。一道无形的巨大石门,在盘踞多年之后,终于以欢迎的态度,猝然间被打开了。
写了这么多年字,读了这么多的书,感受了这么多的,才突然明白过来,我究竟是为什么去选择写字这个孤寂的职业,又为什么努力地、以放牧般的闲散,如一群羊牛般放牧着自己的感情?那是因为,我和皮娜的感受一样,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始终充满着忧伤的情绪。
我写字,抒发着自我,是因为,我们的身边,永远是一个充满着忧郁的世界。看似数量众多的空间,其实,一间间早已被别人占领,那一层层的地面上永远铺满了寂寞,这些寂寞的阳光中,如同清澈的水中着活跃的文字。同时,这也是一个始终带着的世界,就像早晨沾着露珠的枝条在你眼前掠过,就像一旦推开窗户,永远像追求着空气,推脱不了求生的本能。
我明白,仍旧是让一行行湿润的文字,在远离文明和法律的坚硬之外,有了一片自己的栖息之地。千万年来,古往今来多少豪杰志仕、哲人学者,试图以思想的力量,去征服自己柔软的内心,可是结果如何?翻开浩瀚如海的史册,最后,谁也诠注不了,人类为什么会拥有着众多伤人心腑的忧郁。其实,你以为用财富、权力和感官能够征服的,往往会被对方征服和抛弃;看似最远的却在身边。你难道就不能发现,人人都有一个自己的隐匿世界?虽然,这是一个拒绝对外开放的感情一隅,是一份自爱的蜗居,是一次的寄宿;虽然,它也是一个仅能面对自我、独自偷欢撒娇的后花园。
而我却以痴迷者的跋涉姿态,沉沦于文字的漫长之旅;以鸣蝉品露的清洁心态,品尝和感受着来自内心深处的某种伤痛。因为,每一个人在属于极其私秘的感情中,都有一份从不示人的、始终驱散不了的,就像跟在一生的后背,那道摆脱不了的影子,永远地属于了我。
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么我不呢?
那是因为我以毕生之力,以思想之力,经过数十的攀登漂流,却以搁浅的命运,始终无法得以登岸;的事实和岁月的沧桑已经证明了,我将成为这个世界上主流思想的被抛弃者。回望身后与身旁,许多与我一样的人们,也在失望与挫败的双重压力下,必然面临着让人的现实。当我们以传统的文化道德、恪守的职业操守和坚定的精神追求,去仰望天空中愈加弥远的星光时,那份遥远的亲切给了我一份温暖的手感。我们只能以精神的坚定、信仰的崇高,一次次弥补着的贫困和物质的短缺,因为崇高而失意,因为操守而败落,这样的怎能不让我们吗?
从首都北京和发达的沿海内地归来,我们不禁会自我发问:当身处偏远的边境之线,守护着国家荒凉的界土时,是还是欣喜?来自中国边民之情的单纯与简捷,心灵之中那份责无旁贷的守土之职,仆伏于寒夜与冰冷的敌方枪口之下,是还是欣喜?物质和精神的双重牺牲,有时更需要一种人格的证明和承认。当我们以守边人的身份,用极柢的收入,去面对着不断涨价的食品和楼房,我们又能做如何感想?在比较之中,我们才会发现,深沉的,来自心灵的哀伤,已经沉重地压疼了我们的双肩。
这个世界上,有为金钱而伤他人的,有为权力而伤身子的,有为感情而灵的,也有为而伤神的。我们的所有伤害,究竟是为了什么?
,已经成为我们心灵中,一份定期供给的营养品。在不经年的岁月之后,我们突然发现,我们的职责和我们守护的神圣理想,早已不再被人重新记起,遗忘于四野的荒芜之中;甚至,那些曾经神圣的旗帜,又如一群没有故乡的丧魂落魄的野狗,逃窜而来。而我们自已的所有感情,也如同成群结队被放逐驱散的羊群,失去了主人,失去了家园,如风过沙滩,四散而去。
边缘化的边民,让人类重回浑沌。当我们不再论述表达、不再伤痕累累地展示自我时,我们已经注定了,永远失去初生的乐园;
当我们失去轮回的道路,拱手让出祭祀的案台,抛弃了自我超生或前世赎罪的祈求,那是因为,我们心里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