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4-28 10:00
那个男孩，教会我成长
哪个女孩，教会我爱
他们曾经呈现在我的性命里
然后又消失不见
可是，我不相信他们是天使
他们是世间最一般的男孩和女孩
所以我就一直这么站在香樟树下等候着
由于我信任，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
回来找我，教我做更多的事 <夏至末至>
那些男孩教会我成长,那些女孩教会我爱.<夏至未至>
影子和影子的交替让时间变得敏捷。<夏至未至>
缄默地笑然后矫情地哭
梦里很多人在笑着，满脸满脸散发着光明的幸福。
傅小司俯身趴在车的把手上，耳机里是嘈杂的音乐。里面的一个男人一直哼着一句似乎是“They say nothing last for ever……”像是梦里模糊不清的梦话，却配上了轰烈的伴奏，像站在喧嚣的火车站里那些吹着笛子的人。他们站在喧嚣里面把黄昏吹成了安静，把人群吹成了飞鸟，把时光吹成了过往，把过往吹成了回忆。
风扇呼呼的声音在头顶越发地洪亮，立夏觉得气温依然很热，十月应该算是秋天了吧，看来秋老虎无论公母都很厉害。
一寸时间一克拉钻石
傅小司翻开自行车的锁，推出车棚，刚跨上去，成果一仰头就看到满天的大雪飘了下来，那些污浊的白色在傍晚里显得分外宁静而且柔软，一瞬间整个浅川一中静得发不出声音，只剩满天满地的雪四散飞腾，那些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在操场上，草地上，湖面上，单杠上，食堂的屋顶上，红色跑道上，一寸一寸地抬升了地面。不一会傅小司的头发上就落满了雪花，衬着他玄色的头发显得格外的晶莹。傅小司跨在单车上忘却了走，抬头看着下雪看得津津乐道。逐步黑下来的暮色里，傅小司的眼睛变得光辉四射，像是黑云背地永远高悬的北极星。
黄叶好像一瞬间就卷上了山头，浅川的周围开始一天一天变换着色彩，从盛夏的墨绿，到末夏的草绿，再到初秋的浅黄直到现在黄色包抄了整个浅川一中。
立夏伸出去关窗户的手停在空中，窗外充满天地间每一个缝隙的雪遮住了立夏的眼睛。立夏微微地闭上眼，看见了最完善的世界。这是1995的第一场雪。
她回过火去，看见光线并不很足的大厅里，傅小司和陆之昂的眼睛闪出耀眼的亮，像是星辰一样泛出雪白的光芒。他们脸上是忠诚而充满盼望的表情，在抬头的弧度里显出让人激动而充满敬意的肃穆。
再抬眼望窗外的时候冬天已经很深了。已经不必晨跑也不用上体育课了。积雪再也没有化过。寝室里变得越来越冷，盈盈现在的起床方法已经从伸一条腿出去变成了露一只眼睛出来感触气温。陆之昂是彻底地进入蛰伏阶段，上课有80%的时光都在睡觉。不睡觉的时候也变得眼光凝滞，和他说一句话他三分钟后才答复你。倒是傅小司，在冬天里整个人都显得很精力，立夏认为他身上好像微微透出一些矛头，在冬天寒冷的气象里尤其显明，像是一把开过锋的剑。立夏仍然每个月在学校门口的书报厅里买有着祭司专栏的杂志，里面祭司的画也开始充斥了雪景。大片大片的白色被处置得布满了神圣的象征。
立夏推开窗的时候发明雪已经开始熔化了，有些树上已经萌发了绿色的嫩芽。
她转过头去想对傅小司说谢谢，可是目光落到傅小司的画就再也收不回来。
第一秒钟笑颜凝固在脸上。荒草蔓延着覆盖上荒凉的山坡。
第二秒钟笑容换了弧度。哀伤覆盖上面容，潮水哗哗地涌动。
一个表情换走一年，一个笑脸再换走十年，一个因为年青没有教训而显得毛糙但是充满力气的拥抱就换取了一辈子。
天天都站在那里看着太阳升起来然后再茫然地落下去，影子变短再变长，草木茂盛然后枯败，这样的感到……应当很孤单吧？
我问他为什么突然就不念书了的时候他笑着回答我说，因为觉得生命似乎很短的样子，想做一些自己开心的事情，所以呢就不想再念下去了。那个时候就突然喜欢上了他讲话的样子，笑容满面，充满了勇气。一直以来我喜欢勇敢而顽强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活在世界上，才够顶天立地。
其实诞辰只是一年中的一天罢了。
用整个生命去歌颂是一种如许澎湃的气力。歌声真的可以给人勇气使人勇敢，只要唱歌的人充满了力量。
夏天快要过去了吧。冗长的昏昏欲睡的，迷幻之夏。
时光逆转成红色的晨雾，日夜逐渐平分
我在你早就遗忘的世界里开始孤单的岁月，闭着眼蒙着耳
含着眼泪欢呼雀跃
看不见你就即是看不见全世界
黑暗像潮水淹没多少百亿个星球。向日葵大片枯逝世。留鸟孑然一身地送葬。
一个又一个看不见来路的沉甸甸的远航。
是谁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然后从此隔断了世界
无声的是你的不舍。还有你苍白的侧脸。
世界其实素来没有清醒，它在你的衬衣领口下安静地沉睡
白驹过隙。胡须瞬间刺破嘴唇的皮肤。青春高扬着旗号猎猎捕风。
本来你早就长大，变成头戴王冠的国王
而我却茫然不知地认为你依然是面容苍白的小王子
他们说只有世上真的有小王子涌现，那么就总会有那只一直在等爱的狐狸
当燕子在来年衔着绿色匆仓促地回归
你是否依然像17岁那年的夏天一样在香樟下抬头
然后遇见我
在那个洗练的，迷幻的，永不停止的夏天。
一整个夏天还是很畸形，没有什么错误的处所。依然有很多的年轻男孩子和女孩子踽踽独行地去游泳，一大片游泳池里明晃晃的阳光反射出来，年轻的笑容和冒泡的加冰可乐，盛夏里又发生多少青涩的恋情。整个城市的寒气依然开得很足，电影院里甚至能够把人冻得感冒。小区的物业大叔依然每天笑容残暴。一切时间流转得悄无声息。可是毕竟是什么呢？让这个酷热的泛着白炽光芒的暑假变得迟缓而漫长，带着让人昏昏欲睡的热度，从眼帘上繁重地爬过去。
心里有火没发出来所以就死命地骑车。香樟模糊成一片一片拉长的带着毛边的绿色从身边嗖嗖地向后面退去。因为满头脑都在想着把那小子揍一顿踩在地上解恨的壮观场景结果没留神在拐角的时候差点撞到人。
傅小司甚至是觉得自己经由了一个漫长的冬眠，勤洋洋地起床，混身无力，似乎觉得窗外依然是鹅毛大雪，可是一睁开眼睛早就八月流火。
世界是无声的，浸满水一样的安静。
陆之昂坐在马路旁边，两条腿因为太长而无辜地曲折着舒展在前面，夕阳从他的当面沉落下去，背影上是一层毛茸茸的辉煌。没有车辆开过，也没有行人，只有途径两边高大的香樟散发着浓烈的树叶的滋味。他的头低下来，头发遮住了清晰的眉眼，只是还是可以看到白色的水泥马路上突然砸下了一滴水渍。傅小司心里突然一阵一阵地痛起来，因为在那些一片叠着一片的香樟树叶的撞击声里，在沙沙的犹如海潮一样的树梢轻响里，在千万种或清晰或含混的声音里，他听到了陆之昂那一句轻得简直不着痕迹的话，他带着哭腔缓慢地说：“小司，其实我有当真想过，以后的路，走起来该有多灾过。”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条消失掉，带着死亡前独占的安静，宏大而让人无力。世界突然变为一个灿烂的果实，只是内核里有条虫在一直地缓慢鲸吞，一点一点咬空果核果肉，逐渐逼近果皮。在那尖利的冲破果皮的一下狠咬之前，世界依然是光鲜油亮的样子，只有蚕食的沙沙声，从世界的核心一点一点烦闷地扩散出来。
夕阳打在她的头发上，微微有些斑白的头发，背弓起来有些令人心里发酸的弧度。
傅小司闭上眼睛，然后听到在高远的蓝天之上那些自在来去的风，风声一阵一阵地朝更加遥远的地方穿梭过去。他想，这些从天而降的伤痛，也只能依附时间去抚平了吧。只是经过如斯伤痛的那个笨蛋，会变得更加的英勇，还是变得更加轻易受伤呢？
小司以前跟我讲过一个天使的故事，详细我忘记了。可是我还记得那个故事的大略是说，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一直守护着他/她的天使，这个天使假如觉得你的生涯太过悲痛，你的心情太过难过，那么他就会化身成为你身边的某一个人，兴许是你的朋友，也许是你的恋人，也许是你的父母，也许是你仅仅见过一面的生疏人，这些人安静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陪你渡过一小段快活的时光，然后他再惊恐万状的离开。于是你的人生就有了幸福的回想，即使以后你的道路上充满了风雪，可是你依然可以想起曾经幸福的事件，你就可以依然大胆。所以那些默默分开我们的人，其实都是天使回归了天国，比方那些离开的朋友，那些曾经给过你辅助的陌生人，那些曾经爱过最后分开的人，曾经你向他问过路的男生，曾经讲过一个很好听的笑话逗你开心的同学，曾经唱过一首好听的歌给你听的歌手，写过一本好书的作家，他们都是仁慈的天使。也许你有段时间会对他们的消逝觉得伤心或者失踪，会到处寻找他们去了哪里，到了什么国家，可是到最后，你都会相信，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安静而满意地生活着。于是曾经的那些失落和伤心都将不复存在，时间是最巨大的治愈师。
还有遇见，遇见也是一个天使吧。有时候都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坚强到了让人疼爱的田地。咬着牙在黝黑的夜晚里走路，也有风雪，也有池沼，也有重复出没的让人胆怯的梦魇。很多个晚上遇见都会给我讲她在酒吧发生的事情，比如某一天某位客人突然送了她花说她唱歌真的很好听，说老板这个月又给她加了薪水因为越来越受到客人的欢送，或者说有男孩子专门从一个很远的城市赶过来听她唱歌，因为他的朋友告诉他，在浅川有一个很会唱歌的女孩子，这甚至让青田都有点微微地吃醋呢。她对我讲起她的幻想像是一个孩童在描述她玻璃瓶里五彩的糖果。她说总有一天她要红遍全中国，成为全国最红的明星，她要每一个人听到她的歌就觉得充满了力量，她要让每一个呜咽的人都会因为听到她的歌声而变的勇敢，并且可以持续以后艰苦而漫长的路。她要让每一个坚强而善良的人们在阅历黑暗和丑陋的人道的时候还可以在她的歌声里找到温温暖勇气。在遇见对我描写这些的时候，我总会看见一些微弱的光芒从她的身上散发开来，在浓重得如同海水一样的夜色里发出微波的光晕，像是从小到大看过的夏昼夜晚的萤火虫。而我也明白，这些幽微的光芒，总有一天会让遇见华美裹身，总有一天会让遇见变成最为富丽的燕尾蝶，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光芒万丈。
无论如何，寒冷老是让人无望。
心里就会突然地划过一阵风，把那些曾经的旧事都从心里往四下里吹散开去。
一扇门就隔开了一整段曾经灿烂曾经灼灼光华的青春。
一些话即使再难开口都要讲，生根的动物也会拔地而起，那些话就像是贴着皮肤成长的另一层皮肤，在说出去的一刹那就会拉扯得血肉隐约万般痛苦悲伤。可是绕不开。走了再远的路依然像鬼打墙，千回百转地回归运气的岔口，天光泯灭，乌鸦沿着低空飞翔。
她默默地数着那些雪花，一片一片一片，后来那些雪像是全部落进了湿润的心坎深处，融化在渐次繁殖的寂寞里。
大雪覆盖沿途。年轻的笑容。飞扬的青春。
公园关上了大门，所有回归无声的安静。在大雪的笼罩下，谁都晓得有着新颖的种子在开端萌芽。咱们都无比地深信着，风雪再严寒，冬天再漫长，都无奈禁止暖和的回归。
可是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温暖再幸福，春天再迫临，同样也无法阻拦下一个冬季的降临。
可是至少时光在这一刻是幸福的。
平安夜的时候总是有白胡子的圣诞白叟站在窗户外面或者爬上高高的烟囱，没有人会以为他是小偷。
安然夜的时候总是有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亮了手中的微光，一霎时全部世界天光大亮，照射了所有平常而微茫的幸福。
平安夜的时候总是有雪人安静地站在人们嘈杂迫近不了的安静的角落，在黑私下小声地哼着歌曲。
安全夜的时候总有良多的气球纷纭升上天空，在烟花的背景里越升越高直到消散不见。
平安夜的时候总有刺眼的灯光和热气腾腾的晚宴。
平安夜的时候总有许多的机密静静蔓延在心里。
这些都是世界在这一刻显得幸福的起因。
我们输给命运反复无常的手掌，摔得皮开肉绽。摔得体无完肤。
第三秒种泪水如破堤的潮汛漫上了整张脸。夏日如洪水从记忆里席卷而过。
第四秒钟立夏知道自己哭了。
立夏像是听到头顶突然飞过无数飞鸟的声音，雪花混着扬花一起纷纷扬扬地落下。
立夏再抬头就看到了傅小司清晰的眼神，如同北极星一瞬间让立夏失了明。
如果十年前无法遇见。是否永远无法遇见。
在大雾喧嚣了城市每一个角落的岁月里。芦苇循序萌生而后渐进死亡。
翅膀匆忙地覆盖了天空。剩下无法开口的料想。沿路撒下海潮的暗影。
黑发染上白色。白雪染上黑色。
白天染成黑色。黑夜染成白色。世界倒置前后左右上下黑白。
于是我就成为你的倒影。
永远地活在与你完整不同的世界。
安葬了晨昏。
掩埋了一群壮丽华贵的燕尾蝶。
你是我的梦。
三月缓慢地过去，立夏一直没有再问，到后来也变得很漠然了，立夏想，实在傅小司是谁都无所谓的，他依然是那个不爱谈话眼神白内障的小混混！只管他成就全校第一美术全校第一面容清洁穿着鲜明艳，可是他全身高低都是一种懒洋洋的让人摸不着脑筋的感觉，所以立夏总是觉得只有混混这样的称说比较合适他。
立夏忘记了那个下战书对话是如何发生，如何结束的，立夏只是记得了遇见的笑容，那是立夏从小到大看到过的最干净的笑容，甚至比傅小司陆之昂的笑容还要让人觉得干净。也许是黄昏的温暖气氛酝酿了无声的毛茸茸的温暖，使得一切都变得充满幸福的甜腻香味。
不知道呢，那个时候只是想，总应该和你熟悉起来呀，无论如何，哪怕毕业离开之后再也不会相见，哪怕当前看到毕业照片都想不起彼此的名字，可是，无论如何遇见都是我的高中同桌啊，无论以后各自若何的境遇，我们会遇见各种不同的人，与他们会产生各种不同的关联，可是，高中同窗，一辈子就这么66个，而高中同桌，一辈子就只有遇见一个呢……我这样说，确定显得很矫情吧……
立夏记得第一次自己去给遇见开门的时候还着实吓了一跳，一打开门看见一个头发滴水披头披发的女人站在门口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吐出去。张开嘴想要尖叫就被遇见一把捂住了嘴巴。然后到后来立夏就习惯了，差未几每天晚上11点半就要去帮遇见开门。遇到下雨的气象还会筹备好干毛巾，立夏总是奇异为什么遇见总不爱好打伞呢，但是又不好心思问。到后来立夏还会泡好一杯热牛奶然后坐在写字台前等遇见回来。这种习惯越来越久长连续，变成了生命的一局部。
山坡的草已经从冬天的枯黄一片变成了现在浅色的绿，而深色的绿一个回身席卷上树梢。而更加深色的绿在树干上铺展着章节。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小司觉得脖子里有草一直痒痒，动了几回都还是觉得痒。他叹了口吻，闭着眼睛对着天光大亮的蓝天。眼睛里血红色的一片，有种毛茸茸的热度。春天的阳光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青海，以前小司在电视里看到过先容，一到春天那里的风景就特别的美。那里的草海一片一片，旅人说，架车穿越山脉的时候，常常半日半日地看不见人，然后半路会遇见一大片花海，整片花海无边无际，里面飞满了成千上万的手掌一样大的蝴蝶。
有些感觉曾经不经意地就出没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比如正在担心鹞子着落，突然就来了阵刚好的和煦东风。好比刚好在担忧阴郁闭日，突然就看见阳光普照。比如一直担心的化学考试，最后三道大题恰好前一天晚上黑着眼圈熬夜的时候全部看过。比如我在惧怕的时候，而你刚好从我身边经过。比如怕凤凰花凋零一地，而突然夏天就变得似乎永远不会结束，阳光灿烂充满整个世界。
春天过得很快，一瞬间就朝序幕奔忙过去。夏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等到夏日的末尾，在浅川的日子就是一年了吧？
破夏翻了个身，仿佛想起以前的诗人写过的话，他说，毕生就是一年，一年就是一天，向阳跟夕阳，都是你不留余地的茫然的侧脸。
早上起来精神好多了，立夏刷牙洗脸之后打开柜子拿出妈妈昨天寄过来的甜点，春草饼。这个是室县的特产，立夏从小吃到大的，每到春天那种叫做春草植物就会在室县的各个地方蓬勃地生长，整个室县都会变得格外的绿，像是绿色颜料突然就吞没了一整个县城。而春草有着很强的生命力，无论是多么恶劣的环境，只要春天来临，就会萌发新苗。立夏记得小时候妈妈就说过，如果长大后能像春草一样刚强，那必定是个很勇敢的人。
7点55分，离上课还有5分钟，从公寓去教室用跑的话6分钟，拼了命像跑800米测验一样的话4分钟，这些立夏都是知道的。所以她和遇见两个人鬼叫着从公寓楼上往下面冲，遇见拉着立夏的手，两个人的笑容像是这个春天里面盛开的那些娇艳的花朵一样，年轻的女孩子脸上有着的刺眼的漂亮光芒。
遇见，拉着你的手，无论是在哪里，我都感觉像是朝天堂奔驰，你相信么？
立夏在跑过傅小司身边的一霎时，有根神经忽然断在胸腔深处，思维跳空一段空缺，那张熟习的脸居然带不出任何活泼的叙述，于是只是仓促的一瞥，即便他叫了本人名字的一个字。可是，还有什么用呢。立夏被遇见拉着朝前面跑从前，傅小司陆之昂顶着一张俊秀的侧脸，从开始的艰巨启齿到吃惊再到不露声色，一切像是熟悉的片子情节，所有曾经看过的胶片全体焚烧起来。在他的那个“立”字出口的刹那全部烧成灰烬。
也许是木棉吧，不张扬，又也许是玉兰有着无比的香气，又或者是香樟呢，这些头顶上长年不凋落的香樟。
而在这些事情与事情之间的缝隙里，傅小司无数次无数次地看到立夏与遇见微笑的脸，语气调侃夸大，带着女孩子的吵闹和明快，而自己虚张声势的侧脸无数次地经过她的侧脸，那一次一次的时刻世界是无声的。而在那一刻短暂的无声僻静之后代界又从新喧闹起来。于是沉静沉静寂静喧闹，像是昼夜一样缓慢往返。
……干嘛要你陪……你回去洗澡啊，全身的灰，做你妈真辛劳。
做我家洗衣机比拟辛苦吧。
陆之昂立刻一副笑得很欠扁的样子说，哈哈，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打动有我这么一个优良的好兄弟吧，不要说谢谢啦，我对友人的好是全国有口碑的啊！
原来还存在的一点点感激的心境现在全没了，一个白眼翻过去就不想再理他。这种臭屁的性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掉呢，还全国有口碑，是不是全国还要为你立牌坊啊。
小司，有时候总是想，即使呆在你的四周，哪怕帮不上什么忙，然而至少告知你，你不寂寞，那也是好的。无论是小时候，仍是你毫光万丈的现在。我总是感到你有自己奇特的世界，不人可能听懂你的语言，所以怕你会孤单会寂寞。我从小就有一种很傻的主意，那就是，两个人一起无聊，那就不算是无聊了吧……所以始终到当初，我时时都会想，小司他现在，孤独么？
所以当我这些年在日本的街头，偶然看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樱花雨时，我都会想，傅小司不在，真惋惜啊。
单独看到世间的美景而无人分享，应该是一种遗憾吧。
我只记得自己很傻地使劲地摇头，然后看到傅小司终于露出了笑容，其实小司的笑容特殊的温暖，不像是陆之昂犹如春天的旭日一样温煦的温暖，而是像冬日里的终于从厚厚云层里钻出来的毛茸茸的太阳，因难堪得一见，所以更加的温暖。而且他的眼睛在夜色里变得格本地清楚，我像是又回到舞台上看到他时的样子，北极星高悬在天空上面，指引北方的回归永不迷失。
立夏本来也不清楚为什么因为没带够钱就会那么地伤心，可是之后就明确了。而明白了之后，立夏觉得想哭的是自己了。那个叙述缓慢而又冗长，可是立夏基本就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大巷上的人群就在遇见的声音里逐渐淡化了模样，所有的声音都退得很远，时间缓慢而迅疾地流逝，夕阳沉重坠落，像是第二天再也不会升起来的样子，可是每个人都知道并且相信，它第二天还是会升起来。放工的人群朝着各自的家急忙地赶回去。整个城市点燃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