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7-12-12 17:31
我们背靠着静静聊着，夜已经很深了，可我们却没有睡意。我们一直描绘着未来的蓝图，过几年牵着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相见，只是后来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开始害怕时间的蹉跎，害怕连你最后的容颜都忘了。曾经，我们的手紧紧握着，手心的温度还在，你去了哪里？我问过很多人，可他们却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不相信你就这样从我的世界全身而退了。我们的约定还没有实现呢，我们说过在日落的时候牵着爱人的手，漫步在海滩上享受夕阳无限好的美景。
后来，我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他也是那个时候闯进我的。可能心中一直有着那个诺言，我不能给那个男子一点答复，因为你说过，我不能比你先恋爱，最低要求就是我们可以同时恋爱。我现在想想，其实那时的我们已经变得敏感，如今我只能在记忆里行走，安静重温我们两个人的。很多人都说我们是连体婴儿，一样的马尾辫，一样的书包，一样的鞋子。他们经常开玩笑对我们说：你看，这对姐妹花多美啊！当时，我发现你的嘴角有温暖的弧度，可我却在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向他们的赞美靠近。我需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无论何时我们都在一起就好。
夜幕漆黑，我才发现房间早已没有你的气息，我使劲找关于你的记忆，可我徒劳无功。你走的时候连我们曾经在一起的记忆都带走了，包括一起买的维尼熊，一起照的大头贴。那时，你总是笑眯眯对我说：这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所以什么都一份就足够。我那时笑得很傻很天真，你伸手在我发丝来回揉着，突然感觉这样的你离我很遥远。我问你，永远有多远？你说，世界尽头有我们记忆，而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可现在，空荡荡的房间只剩我一个人，这些只在你的日子我才会敲出的文字，注定是个没有结局的戏码。
日子很简单，真的！你看我们也不过在一起九年，九年时间不曾改变你我之间的默契。为什么一句话就将我们剥离，我们回不去，我却等你回头看我一眼，我依然是你的丫头。回过头已是百年身，那时的不离不弃现在已是幻化的泡影。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不要牵挂，不要寻找，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可现在三年过去了，你依然杳无音讯，而我却在我们的记忆挣扎着。你最爱的丫头，现在不哭了，不45°的微笑了。因为那样，我会记得那天你眼眶通红与我擦肩而过，任凭我怎么呼喊你都没有回头。后来一个男孩告诉我，他我，你却他。我给了他一巴掌，我说你我却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我告诉他：爱我之前要学会爱上你，这辈子只有你，我才能心安理得接受我的。可现在，我们都走散在感情漩涡里。他看着我歇斯底里的呐喊，紧紧抱着我，告诉我爱上一个人是不可以分享的。继而我的肩头湿了一片，他掉眼泪是为了爱我。而我知道是他伤害你之后，我却无法面对感情了，就像你说爱上一个人必须学会卑微，可我依然是那样骄傲告诉他，爱上我要学会爱上你。
是道不明说不清的，至少我这样认为，为了一个人可以不去爱一个人。另一个人却是苦苦追求，最后转身离开时，那个哀伤的眼神是怎么也抹不掉的。就像影子一样瞬间支离破碎，习惯了有你的日子，现在你不在了，发现自己还有太多的东西无法面对。你曾经信誓旦旦对我说：天塌下来，还有我呢！现在我感情的沼泽里挣扎，却怎么也等不到你的回头。多少次在梦里，明明灭灭行走着，看到熟悉的身影我就会跑上来，当你回过头还是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我愣住了，看着你背影消失在那条蜿蜒的小路上。深夜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大口呼吸，窗帘荡起，外面繁星点点却换不来你那张明媚的笑脸。凌晨三点，一个陌生的号码在荧幕上闪烁着，在我按下接听键的时候，那边已经忙音的。第二天，我去查了一下电话的归属地，发现是不远的C城。
那天，天下着细雨，我茫然走在路上，高跟鞋的鞋跟断了。雨水顺着发丝触摸胸口，丝丝凉意将心冷藏。我想你一定在某个角度看着我，一定的，因为周边我能感觉得出你的气息，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与我见面呢？难道我们九年的感情抵不过他的一句话么？雨越来越大，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路人以诧异的眼光看着在雨中行走的散发女孩。我感觉自己喝醉酒一样，心口很闷。我一边走着，一边往四周张望，希望在瞬间发现你的身影。可是，一次次张望，一次次失望，最后我只能看着脚跟走路。一辆车飞奔而过，溅起的水花毫不留情砸向我的脸，那一刻我没有眼泪，看着那辆小车消失在人海的尽头。我一步一步走着，却发现眼前逐渐模糊，只记得在眼前一黑时，有一个结实的拥抱给了一丝温暖。
醒来时，温煦的阳光将整个房间渲染，我习惯性将手挡在眼前。白色的床单，透明的输液瓶，那液体一滴一滴顺着那根细长的管子进入我的体内。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却没有滋生陌生的，丝丝暖意溢满心间。原来真的像你说的，哪天你不在了也会有天使来照顾我，可是，这个狭小的里只能听见我的呼吸声。他还是她？为什么没有再出现呢？一个个疑问在心头盘旋，可终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躺在病床上，不时有护士为我更换输液，看着那带起的门没有开，心里堵得慌。将枕头支起，望着窗外的苍茫夜色，忽然就想起了你。你还好么？这些年一直没有你消息，但无论怎么样都希望你好好的。
凌晨两点，我在清冷的月光下入眠，梦中还是那个场景，我一直追着你跑，可你始终背着我，最后那一眸让我支离破碎。你留着泪，嘴里呢喃着什么，我使劲想靠近的时候，你却消失了。睁开眼，有一滴泪珠顺着眼角低落在白色的枕头里，没有声音很安静。可他还是进来了，他握着我的手：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着他眼里的疼惜，我使劲摇头，可眼眶里的液体却在不断泛滥。我忘了怎么睡着了，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安然入睡的样子，突然很想摸摸他的脸。那刚毅的脸上，为什么眉头紧蹙着呢？可能我的动作有些唐突惊醒了他，他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脸上的温度骤然提升，可我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后来，他经常对我说：其实，我很你的声音，盼望着你多说几句，可你就是那句话。我说：感谢你的时候，我觉得最简单的，你会记得最清楚。他伸手往我头上一摸，我忽然条件反射跳开了，他看着我手悬在半空，空气忽然就凝固了。其实，我好想告诉他，这辈子只有你的手可以明白我发丝为谁而留，你那时的一句话却是我一辈子的影子，你说：你的头发很美，为什么不试着留长呢？我当时嘟嘟嘴说：长发很麻烦。可你揉着我的发丝，说：丫头，不怕有我在。我看着他眼里的黯然，心开始揪痛。只是你没有在身边，我没有方法安心将自己托付给他。
你说过，我的男朋友一定要通过你那关，我一直记得，你会记得吗？我们说过要带着自己的爱人，一起漫步的。可现在，我和他就像日升和日落，只是两个阶段，却像是我们过不去的坎。我经常远远看着他发呆，然后将头埋进臂弯。我记得你说过，在我把头埋进臂弯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想你了。只是现在你并没有出现，任凭泪水洗刷着我的脸，颤动的肩膀让他紧紧抱着，他似乎要将自己的体温给我。他从来都是沉默的，在安慰我的时候习惯抱着我。那时，我想起你的一句话，如果哪天一个男的将自己的温度分一半给你，代表他爱你胜过他自己。
他突然抱起我，轻轻在我脸颊上留下一个吻，那是我和他一起的206天。每次他都问我想去哪里？我都是告诉沉默着。直到那天他看到我钱包里那张有些泛黄的相片，指着相片上的你问我：“这是谁？”我看着那张相片，你安静地笑着，两个小羊角在风中摇摆，简单，单纯，时刻敲击着心房。我忽然就抢过相片对他大喊：“为什么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翻我的东西？”他安静看着我，沉默地望向远方，刘海在风中有些扑簌迷离。他问我：“你对我是不是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只是狠狠丢给他四个字。他看着我，然后对郑重的说：“我一定会将他找回来的。”我愣愣看着他，继而扑在他身上大哭：“我把她弄丢了，找不回来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安静看着书，忽然一个陌生的电话响起，还是那个陌生的电话。我紧张按下接听键，却始终没有听到对方回应，沉默了两分钟我选择挂了电话。心里对自己说：“说不定是哪个恶作剧的。只是心里确定一定不是。”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离我不远，每次我的时候，总感觉有双眼睛黯然神伤？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在这个陌生号码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我哭着对话筒说：“我知道是你，你一直都在的。你说我懦弱，你说不会照顾自己，我现在好好的，你回来好么？”也许是深夜的风大了，我隐约听到有啜泣的声音。那一夜，我和他说：“明天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他在电话里嘱咐我早些休息，明天就启程。
你说让我在C城客运站第三个红绿灯等你，你说在那里可以看到你的。我和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形色匆匆的人们与我们擦肩而过。忽然有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然后紧紧抱着我，泪水湿了我的衣襟。我任由你抱着，心底忽然像是被释放进了阳光，我看着不远处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孩。男人抱着小孩向我们走来，微笑着与我们打招呼：“我们先回家再说吧。”我牵着你的手静静走着，时光在你的脸颊上似乎忘记了留痕迹，还是那样靓丽。你一直看着我，生怕我消失了一般。
男人对我们说：“你在遇到他之前似乎受到什么重创，醒来之后都不记得自己是谁？前不久因为堂弟过来找他，你刚好看到那张有些模糊的相片，情绪忽然失控了一般夺门而出，接着你往楼梯摔下去。最后一句话就是电话号码。”我听着男人的讲述，他忽然抱着我，我的泪水就那样低落在他的胸膛。你看着我安静笑着：“你的来了。”我挤出一个微笑，挤出他的怀抱，抱着你：“你的也如期而至了。”小男孩摇着我的手，递给我一颗糖：“阿姨，别哭吃糖！”门口的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原来我们都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