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失在流年的精灵

逍遥右脑  2017-11-16 20:11

  站在夜色中,她对我说她要走了,表情依旧淡漠,只是眼瞳里隐藏着丝丝的不舍,嘴角微微地上扬,我清楚她决意的意念,没有挽留,只是与她拥抱了良久,没有言语,她松开双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灯火明亮的街角,这样的场景,至今仍旧清晰,这是我与她最近的一次见面,时隔两年,她再也没有回来。

  她说她是一个孤单的灵魂,致死也找寻不到归宿。

  某些寂寥的日子,写着,短浅的文字里诉说着琐碎,她是第一个走进我眼帘的人,傲气的身姿,坦直的语言,会在一个不经意的刹那穿透你的心房,揭破大多的心事,如此女子,放任着心底里的率真,容易刺痛他人的伤口,只是那直接的口吻,不容忽视。

  简单的文字里,她开始阐述了大段的体悟,不遗余力地在陌生人的面前坦率着自己的心,一个人的,两个人体味,她慢慢地靠近了我的边沿,女子与女子之间的情分,纯净简单,她会在每个夜深人静时分出现,挥舞着指尖敲打,那深深浅浅的,显露无遗,立于庞大的孤单群落,她说那只是一个人的倾说,千万个人里,千万颗心中,我们都是自私的载体,终而自私地做着一些已所不欲的事情,最后的最后,在一片唏嘘声中怨天尤人。

  她说她是错失在流年里的精灵,故而肆意地挥霍着余下的青春。

  时光带走了无数的美好,而我依旧记得她的眼神,以及细软的声线,忘了哪年哪月开始,她奔走在两座城市之间,男人伴着他七年的恋人,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承诺,是唯一牵扯她前往的动力,她近乎偏执地等待男人最后的定夺,同时等待着爱情最终的结局,耗尽了半生的爱,无怨无悔,她疲惫地爱着,男人继续在这场爱情游戏中游走,不曾选择,没有尽头,大半的青春,她在火车上度过了最美好的年华,往返,循环,爱情,诺言,到了最后,就像是一罐变了质的罐头,过期作废。

  她没有看见过那个女人,只是时常会听到男人毫无忌讳地谈起,她说,爱情是毒药,让人心甘情愿地被折磨至颓丧,她在电脑前,修长的手指夹着520香烟,向我倾诉,我看着屏幕里大段的文字,只是沉默,她没有意会到我的沉默,仍旧继续着自己的诉说,她执着于男人漫不经心给与的爱,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旋转在火光中,至死不休,她并不知道,这窒息的爱情,会毁了自己与男人。

  爱,久了会发酵,所有都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曾经,都只是我们一个人的念念不忘而已,她笑着对我说。

  我们都有一个无法复原的伤口,她选择了一次次揭开晾晒,而我只是习惯了静默地隐藏起来,我们游荡在各自的城市,她说,时常会想起我,在每一个疼痛时刻,不知为何,她总隐隐觉得,在我淡定富足的里,隐藏了无底的暗涌,她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一阵感动,只因只有她看懂我潜藏的伤,在时空交叠间,只是我习惯了都把它们隐没在平静的中。

  懂得我的沉默,她不曾询问任何的细节,只是习惯在深夜时阅读我的文字,然后留下一些话,四月里的一天凌晨,她说,这场爱情游戏终于终止了,她终是累了,不再有大把的力气与青春去耗损了,坐在回程的火车上,时光悠悠,她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遇到男人时的岁月,回忆在飞驰的轨道上一幕幕闪过,此后,她再也不用在节日时,急匆匆地赶往这座城市了,再也不用夜里惊醒时,看着傍边空落落的枕头一阵惊慌,所有的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时光,青春,爱情,男人。

  离开了男人,她仿如耗去了一生的爱,不再相信诺言,不再相信爱情,她说,我用去了一生积蓄的爱去圆一次飞蛾扑火的梦,如今,梦碎了,爱也毁了。

  她开始了长久的行走,在不同的城市里,不时地,会遇见一些男子,在短暂的接触后,都与她说爱上了她,半生不改,听着动听的甜言蜜语,她骄傲地周旋在他们之间,层层的气场里,充斥着暧昧,她说,的城市里,这一个个的灵魂,靠在一起,仅仅为了消释长久萦绕在心底的孤独,她与他们从来就没有爱情,甚至不曾相识。

  隔着千里,会收到她千里之外寄来的不同地方的明信片,在背面,她写下一行字,或许问候,或许,或许只有她的名字,她娟秀的字迹,给我陈述了一些近况,让我不致担心她的安危,2008年的夏天,如常收到她的明信片,她说,此刻站在沙滩上,看着海水湛蓝湛蓝,走在绵软的细沙上,多想可以像你这样,与所爱的男子平淡度日,清晨醒来时,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在身边,为他做饭,为他生一个孩子,把自己淹没在俗世的中,在我想起他的时候,嘴角是盈满笑意的,心中是的,只是,这一切的凡尘习俗,似乎都与我无关,我只能日复日地漂泊,到处流浪,企图找寻心里的归宿。

  认真的人,容易为某些事情执着,平淡地,需要的是一个慢慢麻木的过程,做到可以忘记那些曾经为之偏执焦灼的人与事,无论是美好的,抑或是丑恶的,她在历尽沧桑后,仍旧无法改掉心中的固执,因此,需要靠游走来遗忘那段刻骨的记忆,只是,她却忽略了,在城与城之间,一些人的痕迹从来就没有消淡过,反之,越来越记得牢固,我没有打消她流浪的念头,只是会适时地,在她疼痛无比的时候,静静地在南国的彼端陪着她,让她知道,就算所有人不管她了,至少还有我。

  十月的一个深夜,她背着宽大的背包出现在我的家门前,那时的我穿着棉质睡衣,睁着朦胧的双眼,身后站着那个与我相恋七年的男人,被不断的敲门声中惊醒,在房门开启的刹那,她热烈地拥抱着我纤弱的身躯,霎时间没有任何的语言,我与她只是微笑地站着,短暂的震撼后,我把身后的男人介绍给她,说,这是林希,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的不安,然后微笑着与林希打招呼,林希露出些微僵硬的表情,我心中略带疑问,只是迅速地,就被她忽然到来的感动所消除,不再在意谁的异样。

  她的到来,是我始料未及的,在一切还没来得及预知时,她开始了一场隐秘的浅尝,无声无息,不知不觉间,爱情被践踏得体无完肤,荡然无存。

  她结束了一场冗长的漂泊后,住在了我的家里,我如旧地遵循着日常的作息,按时休息,按时出门上班,把她和林希留在了家里,林希是一个程式设计师,长时间留在家里专攻程式设计,而她对于未来,仍旧没有任何的计划,只打算会在我的城市稍作停留,与我相伴一些时日,每天,晨光穿透布帘斜射在我为她安排的明亮的房间,在一片的晨曦中醒来,吃着我为她准备好的早点,然后蜗居在家里看着一张又一张陈旧的影碟,偶尔,会在夕照落下时,在附近的街道上散步,此后的岁月里,她曾对我说,这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安逸,平静的,自此以后,就再也寻不回那样的宁谧安淡的了。

  有人说,男与女终究离不开纠缠,暧昧的气息,时常充斥在的气场中,若即若离,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她会与我长久地倾谈,却与林希鲜少谈话,我不知道哪一个环节出错了,林希从来是一个轻易地就可以与陌生人谈笑风生的男人,而林希却惟独对她有着一份莫名的疏离感,她也如此,从不在我的面前提及林希的任何,这个家里,我是她与林希唯一的媒介,平静的就这样在三个人之间过度,一切都相安无事。

  在饭后,我时常会拉着她,牵着林希的手,三个人走在黄昏的夕阳下,此时,氛围安静,她从不谈及那些远去的往事,只是会询问我关于未来的计划,然后听着我平淡的诉说,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她的心绪,似若渐渐平和了,偏执的性情,因安定的而隐藏了起来,有时,她却像一个天真的孩子那样,只为了心底的追寻而抵死纠缠,她说,谁都能轻易地欺骗她,只因,她始终不懂得对别人设防。

  闲暇的日子,某天,我在厨房悉心清洗衣服的时候,她悄然走近,告诉我,她要走了,长久地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会滋生厌倦,而她,终究不适于平淡,不能停下来,她说,熟悉的东西太多了,会丧失安全感,因此,她需要被一片的陌生感包围,才不致惊慌,她认定自己会一直行走,直至疲惫不堪,然后在路过的一个陌生的城市安顿,她说,会在想念我的时候,寄来信件,期盼在下一次再见面时可以看见我与林希的孩子。

  她仍旧背着来时的背包,消失在夜色中,带上了我给她的青白色手链,在她离去以后的两年里,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消息,她就如曾出现过的暗夜的精灵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也曾以为自己会如她期盼的那样,与林希相伴走完余下的人生,只是,在一次出差提前回家时,看见了林希与一个女人相拥在沙发上,甜蜜地看着我与他一起挑选的影碟,我拉着行李杵在了家门外,看着林希一脸慌张的表情,只是沉默地走了进去,安静地看着女人穿着我的拖鞋,穿着我的睡衣,走进了我的卧室,女人迅速地离开了,而我与林希,一夜相对无言。

  我断然地与林希分开了,搬离了我们的家,开始了一个人的,林希曾试着挽留,补救,只是,那道横亘在心口上的疮疤不时地提醒,我无法忘记林希的背叛那么赤裸裸地展露在我的眼前,任何东西的变质,都会带来某些程度的损害,与林希七年的,就在那么一瞬间毁于一旦,致使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变得敏感,异常多疑,噩梦连连,只是,在白天,我如常地工作,淡定地,她曾说我是一个理性的女子,不轻易为琐事烦扰不休,在那段日子,我每天想起她,想与她浅浅地倾谈。

  两年的,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在朋友的言谈里,知道林希曾等待过我的回心转意,明白我的决绝后,最终与一个女人结婚了,在一次场合无意中碰面,林希问我,现在是否仍恨着他,我笑着摇头,轻声说,从来就没有恨,只是我那深度的洁癖,不能容忍爱情被割裂的状态,因而选择了离去,林希如释重负地笑了,爱情消散的时刻,每个人都为之而付出了代价,她选择了逃奔,林希选择了安定,我选择了孤独。

  过尽千帆后,懂得需要心持宽容,才能让心静和,两年来,出现过一些人,失去过一些人,爱情褪去了色彩,只是仍旧相信会在合适的时间遇见那个一直等待我的男子,并与之相守一生,做一个淡定沉静的女子,以平静的姿态观望世间百态,没有怨恨,没有愤慨,相信美好,相信诺言。

  一个日光倾城的午后,坐在阳台的长椅上喝着红茶,晒着太阳,舒心地看着书,意外收到一个厚重的包裹,当从邮递员手中接过包裹时,我便知道是她寄来的,拆开一层厚实的纸皮,里面放着一个藏银色的手镯,还有一叠厚厚的信。

  轻轻地捻起第一封,展开来细看,她说,离开你的城市已经两年了,一直挂念你,只是未曾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寄信与你,这两年来,我走南闯北,企图寻找一个支点,然后余生依靠,只是,越来越稀薄了,所剩无几的青春终于被我一路挥霍殆尽,如今,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眉目里的沧桑,以及眉梢处细微的纹理,面对镜子时,会想起在你家里的那段平淡的日子,不知道现在的你过得是否好,曾上过你的,知道你与林希分离了,并而获悉了你写下的地址,我想过回来一起陪你度过这艰涩的过程,只是,心里终是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只因心中的歉疚时常浮现。

  打开第二封信,她说,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继续面对你,林希,便是那个让我耗去爱情的男人,在你的家门前,当我再次重遇林希时,我仿佛看见爱情开始死灰复燃, 我想方设法企图快速逃离,但是,重逢时的火花让我再次沉沦了,在某天深夜,林希在寂静中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无法推却林希的温暖,哪怕温暖迅若流星,我彻底沦陷在林希的柔情里,终于,我与你背道而驰,偏离轨道的爱情,躲躲藏藏,在你一个转身的距离,我与林希浅尝着蜜汁。

  第三封信,她说,此后看着你平静的笑容,心一阵阵地刺痛,我仿佛站在高悬的高空,向前就跌落万丈深渊,向后就浑身被刺伤,我问林希爱我吗,林希说爱,但也爱你,这个男人,依旧在暧昧中享受着鱼水欢颜,再一次,在两难中,我放弃了,林希的,是我无法弥合的缺口,既然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我也一如当初那般,选择了逃亡。

  第四封信,她继续说,因此,我再次义无反顾地漂泊,为了同一个男人,为了同一段残缺的爱情,离开的时候,你不舍的神情,使我痛彻心扉,林希的背叛,我的背叛,倘若你知道了,被两个你最疼爱的人同时背叛,心的撼动是无法估量的,我始终没有勇气告知你关于离开的真相,一晃过去两年了,如今,我停留在陌生的城市,廉价的旅馆,靠在潮湿的木桌上给你写信,陈述一个至今仍揪心的事实,你的手链,我一直戴在手上,一天路过乔木老林时,看见一个乡村妇人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古朴的手镯,再三恳求买了下来,送与你,让它带着我的想念寄给你,为你祈福,我终于劳累成疾了,于是,决定了在这个小镇住了下来,歇息这余下的人生,几度深思后,觉得该需告知你一些真相,结果或许会是被怨恨,抑或从此断绝一段弥贵的情谊,只是终究缺乏足够面对你的勇气,从而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也为了实现当初说过给你寄信的承诺,窗外的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夜深了,偶尔可以听到小巷传来的狗叫声,这里的人淡泊朴实,与他们接触感觉心安,我终于停靠了,在一个无人停渡的码头,看着月色,念你如昔。

  在暖洋洋的日光下,看完她的来信,带上了手镯,翻出信纸,平和地对她说,一切,在未曾剖白时,就已透析,萦绕在你和林希之间的气场,我终究隐隐预知,只是,所有的凡尘杂事都过去了,对你,或对林希,不曾怨恨,一些人总将遗放的,时光悠长,如今,我已渐渐习惯记住美好的人与事,学习宽待他人与自己,回来吧,想与你彻夜谈心了,想与你一起携手共进,更多的往事,最后被归为了回忆,这一路的岁月,而我们也终于懂得了人生的意义在于遗忘,等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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