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盗梦空间》认识我们的“潜意识”

逍遥右脑  2014-04-17 10:08

 从《盗梦空间》认识我们的“潜意识”

 “心理热线笔记”是“心理解码”栏目中,“新闻心理”之外的一个板块。它是主持人在一定时期内从读者那里发现的代有普遍性的心理现象,并就此现象展开的分析。这样的共同心理欢迎大家对号入座,读过文章后,或许你也能找到自己内心的某些症结所在。

不要小看“潜意识”

 “我们对一系列材料图像进行一次短暂的扫视后,究竟能够记住其中多少?”曾经,为了弄清这个问题,心理学家设计实验,让参与者在扫视图像后,尽可能多地说出他记得的符号,结果发现参与者基本只能回忆起4个左右??难道“4”就是人类短暂图像记忆的容量吗?

此后,研究者又将实验过程加以改进,他们把数字和字母混合的图像材料排成3行,每一行4个字符,在图像呈现后,参与者会听到一个声音,可能是高音、中音或低音,分别对应上、中、下三行材料,参与者只需要回忆声音所提示的那一行包含的内容。结果发现,人类短时图像记忆的容量其实是9至12个!

虽然事后参与者只需要回忆出其中的一行,而且他们能写出的结果依然只有3至4个,但因为参与者事先并不知道他们将要回忆的是哪一行,所以无论他们写出几个,实际上的记忆容量都应该把结果数乘以3。

第一次在教材里看到这个实验的时候,我对于理应关注的重点名词“部分报告法”并没有多少印象,反而是实验中表现出的人类潜意识中蕴藏的潜能,让我至今印象深刻。

提到潜意识,我们总会想起弗洛伊德著名的“冰山说”:如果将人的整个意识组成比喻成一座冰山,那么露出水面的就是我们的“意识”,它只占很小一部分,其余更多的无意识部分,都隐藏在水下。虽然冰山的主体平日不为人知,但它却无时无刻不在对其余部分产生影响。

被限制的“潜意识”

电影《盗梦空间》中,能源大亨齐藤威胁了男主角柯布,要求他在一位“富二代”的潜意识中植入一个“解散家族公司”的念头,以削弱对手公司的竞争力。可以说电影中对于“潜意识”的看法,与催眠治疗中“独裁派”的观点很像,都倾向于认为:一个人在清醒状态下,很多行为都是他们不愿意或者无法做到的,而此时他们的潜意识,却像是一张“空白纸板”或者“肥沃的土壤”,可以通过一些努力,将某种暗示“写入”或“植入”。

在这种“独裁派”的观点下,那个拥有特殊强大能力的“催眠师”就成为神一样的人物,而那个被他影响的人却陷入了相对被动的状态:一方面他可以在“催眠师”的帮助下发生改变,另一方面仿佛他也只有借助于这股强大力量的干预,才能发生改变,而究竟怎么改,都只能看别人的意志。

因此,比起“独裁派”的观点,我个人更喜欢“合作派”的说法:我们实际上拥有的能力和资源远远超出我们所能意识到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每一个人都拥有可再生性资源。虽然过去的大部分经验已经被我们遗忘,但这些经验对我们来讲都是颇具价值的财富,每个人都可以以此为基础,继续成长发展,改变的前提只需要我们放弃一些意识层面的教条,多分一点儿自主性给潜意识。

在“合作派”的观点看来,我们每个人拥有的资源都足以让我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而现实中,我们之所以总是体验到冲突,是因为许多资源都与我们当下的体验相分离了。例如,每个人都有对他人友善的能力,如果我们平等使用这种能力,我们的人际交流会变得非常温暖。然而很多人却在这一点上否认了自己,仿佛他们的头脑中都雇佣了一个“资源管理员”,给自己的资源加上了不必要的限制??只能对自己的孩子亲切、只能对自己的恋人友善、我可以温和地待你,但前提是在这段关系中你必须要对我有利……如此一来,想在人际交流中体验到友善和温暖,就变难了。

从这个意义来看,如果一个人总在某一方面体会到心理冲突,很可能他在应对这方面事件时,陷入了一个已成习惯的“僵化思维”。解决办法是,找出他头脑中的“管理员”究竟在哪里把他限制住了,去掉这个框架,为他打开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潜意识”的反抗

我的一位大学朋友A,因为很有耐心、又擅长安慰人,导致他一度成为身边每一个朋友伤心时候的“心理医生”。离得近的熬不住了就会约他见面,离得远的想不开了就会给他打电话,一开始A还能自如应付,毕竟有烦恼的只是个别人,多数时候朋友们都过得很顺利。可当大伙儿都毕业工作以后,众人对他不变的依赖开始让A明显感到承受不住了。

最让他崩溃的时候,出现在圈子中的一对儿恋人分手以后。两个人经历了失恋都很痛苦,又都最信赖A,于是轮番向A倾诉心情,那段时间,A几乎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只要是休假时间,几乎都在陪两个人中的一个。这种强度的求助,几乎可以称为骚扰了,再有耐心的人,也会被搞得接近抓狂。

终于,A忍不住带着愤怒向我抱怨说:“昨天都半夜2点了,他还给我打电话!翻来覆去说的还是白天那些话!他怎么就不想想我是还要上班的人,我也要休息啊!”我很理解他的愤怒,因为半夜被电话骚扰这种事在A身上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了。我听着A的抱怨,同时却总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等他平静下来以后,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这种事发生多次了,你夜里为什么还是坚持不关手机呢?”A陷入了沉默,后来他承认,自己其实还是不忍心让朋友在打电话时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样的冰冷语音,而他保持24小时开机这一行为,传递给大家的讯号就是:有事尽管找我吧,我随时都在。

其实不止这一方面,平日A对外展现出来的,也始终是一副“爱心奉献”的样子,别人的事他时刻都在心里惦记着,与人见面分别前,他也总热情地说“有事随时找我”,而一旦他自己遇到了烦恼,当着朋友的面,却很少谈自己的问题,即使有人劝他,他也就会说“没事,不用担心,我都习惯了”或者“不用提了,我已经不去想了”,总之,在别人主动帮助他时,他传递给大家的讯号就像是在说“不”。

当我把这种感觉告诉A,他想了想说,自己也确实是这样。他说:“我最不愿意听的话,就是朋友事后跟我说‘谢谢’,哪怕我明知道对方这句话不存在虚伪的成分,是完全真心的。对待朋友,我好像只喜欢‘给’,给的越多越好,我可以不断地付出,但我却非常排斥自己‘欠别人的’,我不喜欢别人为我做什么。”

后来,A认真思考了自己这个问题后说,自己在本质上,是一个不太自信的人,即使一件事所有人都夸他做得好,他自己听了也还是存着几分心虚。因此他害怕自己在关系中犯下什么错误,而避免犯错误的办法,就是不断地、主动对别人好。这样一来,以后关系中无论出现什么问题,就都是对方的责任了,这里暗藏这一个潜台词就是“你看,我对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这样对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原本允许自己表达不满、发泄不满,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而A头脑中的“资源管理员”,却限制了他的这种自由,结果导致他心理体验和真实情绪的分离。内心的不满,被A压抑到了潜意识,在意识层面,他只能无休止地体验“被骚扰”的循环。

而这些愤怒的不满,看起来是被A压抑下去了,其实它们却像藏在地毯下的垃圾,表面上看不见,其实却始终都在。A说自己常年都有头疼的毛病,某种角度来看,这很可能是他内心的真实意志,为了表达抗议的一种对外反应。

潜意识”的创造力

美国心理学催眠大师吉利根说,“我们的意识心理,虽然多数时候聪明有效,但其实隐藏在意识层面下的无意识心理,才是萌生智慧的真正所需”。

对于大多数具备创造性的工作来说,“意识”和“无意识”两大系统的参与同等重要。例如,德国化学家凯库勒,在解决苯分子结构之谜时,曾长时间陷入僵局,最后是在梦境中,他的潜意识过程呈现给他一个由六条蛇构成的六边形结构,受此启发,他才发明了苯环结构。意识层面,他大脑中立即搜索的是那些与化学概念有关的领域,而在他的潜意识领域,他却能忽视学科分类,在结构和类似相关物品中寻找关联。潜意识提供给他一个比喻性的解答,意识最终帮助他破解了这个比喻的含义。

出于日常生活的习惯,有时候我们太过依赖自己的理性头脑了,遇到问题总是一上来就喜欢用意识心理去解释,而万一我们惯于使用的模式中存在某种教条的条条框框,我们就会被自己大脑中的“管理员”限制住。

有人说“就算是爱因斯坦、爱迪生这样的天才人物,一生中也不过运用了他们潜意识力量的不到2%”。虽然对于2%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我始终心存怀疑,但这句话中体现出的潜意识可以发动的巨大能量,还是很有道理的。接受真实自我内心的各种感受,在遇到困境时,不妨暂时把自己执着的“意识”搁置起来吧,放开头脑中的潜意识自由流动,事情很可能就会看到转机。

来源: 新文化报(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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