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7-10-21 22:18
某些夜晚,我从床上起来,不明白为什么地板革总是那副模样,每一块都有很多划痕,而且每一块的划痕都各不相同。
后来,我发现炉子烟囱也是如此。它们似乎总是在按照自己的意志转换组合,仿佛是说,我已经厌烦了。我想做个炉子,不再做烟囱了。
室灯看起来也很诡异。如果看不见灯泡,你就会想象光线仿佛是从钨丝和缎子做的灯罩里发散出来的。你知道,人们脸上会散发出来的光芒也与此相仿。我相信,有时你也会碰到类似的事情。比方说,如果灯泡在我头脑深处、眼睛与嘴之间的某个地方亮起来,我的毛孔就会透出光来,那会是多么美妙。而你也同样可以拥有类似的幻想,但是你从来不愿承认这样的事情。
我也是。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就是,那些丢在门口的空瓶子,它们既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它们自己。那就是,那些门,任何时候都半开半掩的,它们赋予人们以希望。
那就是,身边某处,我脚下三英寸,或者就在天花板下面,某些奇怪的虫子正像白蚁一样啃噬着钢筋水泥也未可知。
那就是,桌上的剪刀会突然扭动起来,跳一场梦想已久的剪切狂舞,剪切面前的一切东西。而这血腥之舞往往十分短暂,持续不到十五分钟。
世界闪烁着如此众多的征兆与惊奇,有谁还能安然入眠?我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于是告诉自己,人们是不会对这些有兴致的。再过一会儿,熟睡之后,我自己也会成为故事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