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4-14 07:29
谨以此篇纪念我逝去的二十岁
今天我20岁
文/康厚艳
一
小时候,一直会想,等我到了十三四岁,一定要离家出奔,到外面闯荡一次,而后自豪地回家,用夸耀的语气向父母说:“看吧,我一个人也能够取得很好!”可是等我到了十三十四岁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产生。
于是我又想,等我到了十六十七岁,一定要谈一场富丽又浪漫的恋爱,我认为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我生命的那个时候等着我,对我说出天荒地老的爱,这成了我空想里的理所应当。可是到了十六十七岁,遗憾的是,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扫兴,却没有废弃编制这些虚空却唯美得令人痴迷的臆想。我想,等我到了十九岁,一定要干点大张旗鼓的事,我要让许许多多的人记住我,有朝一日看见我的时候,会用爱慕的语气说:“看呐,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等到了十九岁,毕竟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我终于明确,原来有些改变不是久而久之,一挥而就的。
所以,十九岁生日那天,我做了一件事——给二十岁的自己,写了一封信——这封我盼了一年的信,在今天终于可以开启了:我二十岁的人生,终于有一次,我预感的一定会发生的事,发生了。
今天,我二十岁。
因为一年前的恍然清楚,所以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我微笑着坦然。我知道,在走过的这人生1/4的路上,我已经转变了很多,那些变更的痕迹在零零碎散的岁月里,固然不被觉察,却实在地存在着,组成了今天的我。
二
我一直在想,人为什么需要生日?个人以为,也许是需要证明,证明自我存在的价值,证明自我的重要性。
也许平时没跟你说过的人,生日那天会发短信跟你说:“生日快乐!”也许平时良久没有接洽的朋友,生日那天会打电话给你说:“想你了!”也许你还会收到良多爱自己的人送来的许多礼物。那一天,你是理当被宠的,没有人比你重要,你可以纵情放纵,尽情撒娇,你感到全世界都是你的。平时的虚空、落寞、低微都没有了,人们关注你,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
实在,我们谁不知道,真正的友人必定会偶然想念你,像你偶尔想念他们一样,这样的惦念是诚挚深入的,不需要证实(我说“偶然”,不说“时常”,由于你我心知肚明,不常常);我们谁不知道,,真正挂你在心头的人,他对你的好体当初素日里的点点滴滴,绝非那一两件为了满意你的虚荣心用金钱买来的礼物所能比较的;咱们谁不知道,真正感到你主要的人,他始终都在容纳你的毛病,你的率性,你的所有,他已经不晓得要用怎么更好的方法,来在诞辰那天向你表白他的爱,或者也不须要。
这些,我们谁不知道。可是我们仍是太苛求,苛求着别人,奢求着本人,兴许在生日这一天,我们更需要的,是对性命的,对别人的感恩!
三
奇异的是,当我终于不再做那些对将来无谓的幻想的时候,却迷上了回忆过往。就像誓鸟里说的:“记忆是毒药。”我是一个念旧的人,骨子里悲伤、甚至是达观。然而我以悲伤为乐,以悲剧为美,我从不以为悲伤是一个消极词汇,它给我带来快乐,一种所有外在的欢愉所不能知足我的心坎的快乐。
我回想我的童年,敏感又孤单,简略也快活的童年。总听别人说:“我不记得我的小时候了,也不记得那时候的人跟事。”每当这时候,我会尽力回忆那个遥远得近乎古老的年代,闭上眼任光景一场一场闪过脑海,然后说:“我记得我的小时候。虽然我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脸,却记得我用我幼小的眼睛仰望这个世界的状况:所有的物体都是高大的,所有的人们都是充斥爱意的,所有的花草都是漂亮的。( )是的,我记得是这样的。只管长大后发明,原下世界也那么小,本来有些人们是那么邪恶,原来花草也有高尚与低卑之分,我还是会说,我记得我的小时候,我记得小时候那双仰望这个世界的眼睛。
我回忆我的青春,蓬勃又茂盛,青涩又稚嫩的青春。我毕生最好的朋友们,都在这个时候呈现了。我的性情,都是在与朋友们的彼此影响中匆匆构成的。我们彼此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彼此的影子。虽然有过泪水有过损害,可是却发现彼此愈发离不开。敬爱的们,我爱你们!很爱很爱!
我还在回忆,回忆昨天,回忆今天,回忆刚才。昨天我走在楼道里,闻声空灵的高跟鞋的声音,然后转角,碰到了一个俏丽的女孩;今天中午我和思思坐在阳光暖和的曦园,我眯着眼,宁静的当真的听自己的播送——这是我自己最满足的一次广播;方才,我送走了来看我的朋友,一个人吹着冷风回来,仰头看见深蓝的天空茭白的月,然后单独坐在长登上,听凭冷风吹起我的头发,一个男生经由,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记忆里,路人甲乙丙丁。
四
今天我二十岁。我以这样的方式,留念你,我的二十岁,还有二十岁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