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7-10-07 10:30
第一次去看海,是一个人。坐长途大巴,跟团。车厢里是嘈杂的,我却是疏离的,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目光始终游移在窗外,不是风景有多美,而是那种热闹,不属于自己。十几个小时的路途,不曾说一句话。直至下车,看到凌晨三点的海,再回孩子模样,叫嚣地如同看到了失散许久的亲人直奔而去。
想去看海,想了很多很多年。很容易实现,不是吗?一张票根握在手,一段并不算十分远的路途,海就守候在那里。但像珍藏一个隆重的愿望那样,就是希望这么重要的时刻,身边陪伴着的人,定是生命里重要的那一个。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我们身边有着很多人,却不是我们要的那一个。就如同站在凌晨的海边,拿起手机翻遍电话簿,不知道要打给谁。其实,只是想让对方听一听海的声音。很简单,也很隆重。
之后看了多次的海,却一直记得那年一个人的海。那是最初的相见,也是等待的怅惘。
一个人做过的有意义的事情不多,年轻喜欢的是群居,完全不懂陪伴其实有着别样的意义。
那一次看演唱会,是一个人。坐在靠前的位置。四万多人,人人恰如手里的荧光棒,微小而散发着光。
我这束光,安静,淡然,像赶路的旅人恰好路过,只为歇一歇脚,顺便听几首入心的歌。喧嚣是别人的,我住在我自己的世界里面。
散场时,一个人回家,很远很远的夜路,没有害怕,却是那么那么希望,寂廖的路途中,有一个重要的人,陪伴着我走完它。
很小的事,因为内心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它哪怕是风的一声叹息,便也很重,很重。
如同第一次坐火车。读书的学校紧邻火车站,每天听着火车进站的鸣笛声入眠,梦中都会出现汽笛拉响、泪洒衣襟的送别场面。
是的,想了很多次,如果坐火车,一定是要重要的人来送,火车驶出站台已远,那人还与火车同行,奔跑着追赶不放。
事实上,火车站熙熙攘攘,却没有人与我相送。一个人提着行李,在寒冷的冬天,穿薄的红裙子,以为即使没有送别,火车里也会有偶遇。
呵,那时候真的觉得,凡自己出现的地方,有很多重要的事等他一起来完成的那个人,皆会适时出现。
火车疾驰而去,在那个独自前行的冬天,载了少女梦一样的毫无重量。
少女时,一个人做过的事,还有去看午夜场。
那是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一个晚上,五六个电影,漆黑的影院,把自己猫咪一样窝在角落的椅子里,沉默到天亮。在此之前,即使是看一场普通的电影,也是在冥冥之中等待一个重要的人……
这个人,面目是模糊的,身材高大或矮小,有一天,这个人终将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到那时一定要告诉他:我准备了很多的孤单与坚强,就是为了等待你,和你一起诠释“陪伴”的意义。请相信,当你说这些给他听的时候,你的眼睛一定很亮,很亮,胜过一切的充足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