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2-11 08:39
你把我养大,我陪你变老
文/简·爱
每读一次台湾女作家龙应台老师的《目送》一书,总会让我热泪盈眶,那朴素诚挚的文字,让人走心的同时心生折服,深入的领悟到“百善孝当先”的真理。
作者在一篇文章中描写她的母亲:
“她曾经是个如许耽溺于美的女人啊。六十五岁的时候,忽然去文了眉和眼线,七十岁的时候,还问我该不该去隆鼻。多少次,她和我站在梳妆镜前,她说‘女儿,你要化装。女人,就是要美丽’。”年逾古稀的老母亲,身着花色旗袍,头发斑白微卷,浓妆淡抹,面庞柔和,姿势极为优雅。虽是高龄暮色,眼神却一点不显浑浊,总是精神奕奕。
龙应台在洒满阳光的老房子里,在古老的铜镜眼前,耐下心来帮老母亲洗脚去逝世皮老茧,修剪指甲,搽指甲油,打腮红,涂口红,不必谈话,就很温馨。这幅画面切实唯美,甚至于多年鲜活的存在我脑海当中。可能设想她们母女俩彼时眼里的温顺,必定像一滩洒满星光的湖水,泛起粼粼波光。
比起龙应台来,我感到自己惭愧难当,人到中年的我从未帮六十花甲的母亲洗过一次脚,也未曾作过一次蜜意的拥抱和爱的亲吻。
我的母亲传统并且内敛,却也是一位相称爱美的女性,五十岁左右白了头。母亲习惯节省,惧怕花钱,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自己到商店买染发剂到家里自己染发,有时候也让父亲帮她。一年下来周而复始就得好几回,我却一次都没帮她染过,母亲也不想麻烦我,总是一个人悄悄的就做了。
仍然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帮三十几岁的母亲挑白头发的情况。常常是午饭后的空隙,一人一把椅子搬到正屋的门囗,背靠背而坐。晌午时温暖的冬阳照在母亲的头上,那几条或十几条的白发,便显得分外惹人注视,在太阳底下银光闪闪。母亲怕疼,每把她扯掉一条,她疼得微眯一下眼睛,尽量如斯,总让我持续。
仿佛长白发,就代表着一个人美好的年华开端老去,而女人最介意的就是别人说她比实际春秋看上去老许多。
去年母亲在吃菜时,不警惕把门牙旁边的一颗牙齿咬断了,缺了一个口子,看起来挺幽默的,乍一看,有点儿像08年宋丹丹和赵本山搭挡的小品《火把手》中宋丹丹的扮相。母亲为此苦恼不已,很长时光都不敢张开嘴巴开怀大笑。于是,我找了一个时间,带母亲去牙科病院种植了一颗入口牙。尔后母亲又恢复了自负,笑起来也不再遮遮蔽掩,大慷慨方露出一囗整洁有序的白牙。
时光倒回四五十年前,母亲十多少岁,算是大家闺秀吧,颇具才干,写作文唱歌素来不输其别人,在老家的十里八乡被人号称“女强人”。外公是村支部书记,外婆勤奋能干,因而母亲的童年跟少年时间在那样的年代是相称美妙的。村里村外的其余人家只有逢年过节才干闻到肉腥,而母亲家一周能凭借工分粮票吃上一二顿肉。
惋惜运气弄人。母亲出生好,却嫁得不好。父亲金玉满堂,囊中羞怯,生活常常难认为继。父亲又是个酒鬼外加赌徒,母亲嫁从前当前,天天起早贪黑,做牛做马,山里水里田里,赚取菲薄的收入供一家人生活所需。接着我和老弟接踵诞生,日子就更加顾此失彼,寸步难行。生活的艰苦把三十几岁的母亲变得沧桑不已,华发早生。
母亲对我和老弟的付出却从来都是殚精竭虑,心疼有加。每逢出去走亲戚时,收回来的糖果饼干之类,本人从来不舍得吃一粒或是一块,老是留下给咱们饥不择食。到了我们该上学的年纪,更是母亲发愁的时候,一二百块的膏火经常得七拼八凑,还不能齐,很多时候母亲不得不低眉悦目去找她那做老师的发小XX帮忙,能力解当务之急。
这样的日子,始终到母亲四十好几,我们姐弟稍稍长进之时,于是责无旁贷就把父母接到身边照料。这时候的母亲固然不到五十,却是老态早现,长年累月的劳作,贫苦潦倒的生涯,以致母亲的脸上早早隽刻上了岁月的风霜,那充满了老茧的双手青筋裸露,看起来“灯尽油枯”个别的荒漠。
小时候你为我撑起一片天,当初我长大了,请让我为你撑起一片天。愿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所有换你岁月长留,巨大而平常的母亲。
你把我养大,我陪你到老!用余生陪同你一起看海枯石烂,一起等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