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6-01-26 13:30
【导语】蜜蜂从花中啜蜜,分开时营营的鸣谢。虚夸的蝴蝶却信任花是应当向他道谢的。
梳头是每个人再熟习不外的事了,而我,不仅乐于此,而且擅长此。我可以给自己设计出许多良多式样的发型,每天以不同的作风示人,引来友人们无穷的夸奖和爱慕。他们老是说,你都可以做造型师了!我美美地一笑,为自己的一双巧手暗得意意。
然而,小侄女的到来,竟使我从这份自得中醒来。小丫头今年7岁,圆脸,大眼睛,小嘴巴,别提多可恶了。睡完午觉,英俊的小辫子弄乱了,我自告奋勇地叫她过来梳头。她怅然接收,我也满心欢乐。
曾经空想多少次,未来假如有一个女儿,每天给她梳难看的辫子,把她装扮得像个小公主,该是如许幸福的事件,没想到这个欲望提前实现了。我把她的辫子解开,精心而警惕地梳了良久,成果呢?
居然始终梳不好,不是这边掉一绺就是那边鼓起来,还害得小丫头一直喊疼。我一下子慌了,给本人梳那么庞杂的发型都能够,这个简简略单的辫子怎么就梳不上呢?可是我都接过来了,总不能让她披散着头发出去吧?情急之下,只好用手拢了多少下,终于攥在一起,给扎上了。小丫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很无奈的样子。我登时羞愧得汗颜无地。
惭愧之余,我忽然想到了我的母亲。我小的时候,是她天天给我梳头,把头发分两边,每边梳一个辫子,再把每个辫子分成三份,每份编成一个三股的麻花辫。也就是说,我每天都有6根辫子,有时还双起来变成12根。走在路上,不人不夸我美丽的。
想一想,母亲光为我梳辫子就付出了多少的耐烦跟精神。她也曾面对毛燥柔软的小孩头发莫衷一是吧?她也曾因惧怕把我弄疼而小心翼翼吧?可是她终极梳得那么好了,而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始终都没有腻烦过。
我匆匆地长高,母亲为我梳头的姿态也产生着变更。最早,是母亲坐在板凳上,我站在她前面;后来,是咱们俩个都站着;再后来,是我坐在板凳上,母亲站在我后面。那年我都13岁了,第一天去中学,母亲还为我梳了头发,她说:“记着啊,你13岁时还要妈妈梳头发。”
我确切没有忘却,但只有今天,我才真正可以领会母亲的梳子在我的发丝间留下了多少的爱意。如果我的头发有十万根,那么它所承载的母亲的爱就有十万乘以十三再乘以三百六十五那么多。我无心去盘算出那个准确的数字,但我晓得,它大得我一辈子都无奈偿还。而且,这仅仅是我的头发所承载的局部……
我要回家去,为母亲梳一次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