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5-11-29 20:34
两头不停奔跑的驴
文/张为波
当我开端用“驴”这个润饰语的时候，我才猛然间发现汉语的博大高深是再厚的字典都无奈穷尽的。
（一）
春天的午后，我躺在这座自己尚不熟习的校园草坪上，纵情享受柔和的阳光带来的慵勤。电话响起，我并不想让任何事件打搅我的美妙。直到它执着地响了一分钟后，我才不甘心地按下了接听键。“阿坚，你这头驴在干什么啊？”是他，是阿杰。“你驴啊！”在我觉得苦海无边的时候，我晓得这是最好的回答。“在这里说‘驴’，都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远在长春的阿杰开始兴高采烈地讲述自己这半年来的斗争史。白叟常说，有些事情只有自己阅历了之后才干真正清楚其中的情理，就像中国的文明，当我开始用“驴”这个修饰语的时候，我才猛然间发现汉语的博大精湛是再厚的字典都无法穷尽的。
第一次听到用“驴”来形容一个人是在大一将要停止的时候。考完最后一门英语，我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回到宿舍。推开宿舍门，阿杰刚从床上爬起来，伸着懒腰问：“干什么去了？”他的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刚考完英语啊！”“英语？我有点驴了。”那一霎时，我发现阿杰那双惺忪的双眼忽然变得晶莹而后又变得昏暗，最后吐露出后悔与不甘。很显然，无论阿杰再怎么懊悔与不甘，都无法改变他缺考的事实，更是无法改变他成为一头驴的传说。
（二）
有人说没有哪些事情是注定的，然而事实却是很多事情是注定要产生的，就像有些人注定要成功，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友人一样。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宿舍里只有我和阿杰没有回家——阿杰要预备英语补考，而我则盼望可能在大学里做到经济独破。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为自己找到了一份多数大学生都能做而又不是特别累的工作——家教。八月，S市的太阳就像是水泵个别拼命吸走人们身上的水分，烧灼着那些挣生活的人们。我每天早出晚归，尽心努力工作，却始终无法在菲薄的收入与要独立的誓言之间找到均衡点。令人奇异的是，阿杰每天也是早出晚归，我却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由于他基本不必为了英语补考费很大的力量，他只是在等一个补考的机会罢了。
“阿坚，你每天这样累不累啊？”阿杰从天而降的一句话让我感到有些惊讶，而他似乎并不在等候我的回答，“通过这段时间的察看，我发现如果在夜市摆地摊可以挣不少钱，并且我……”本来这段时间阿杰一直在寻找“商机”，他发现在夜市摆一个小摊位是不错的抉择，投资小回报大，并且他已经找到了适合的摊位以及进货渠道。现在，他只是须要一个配合搭档，我天然而然地成了不二人选。第二天，我便辞去了那份来之不易的家教工作，和阿杰一起在一条夜市街上卖起了DIY的T恤。
（三）
夏日的夜晚，夜市上人们熙熙攘攘。我们为人们供给DIYT恤的绘画工具，让顾客在白色的T恤上尽情挥毫泼墨，着实吸引了不少年青人。我不得不信服阿杰的脑筋，这样的一个小摊位给我们带来了很可观的收入，而我也真正做到了经济上的独立。就这样，我们守着夜市上的这个摊位，夏天卖DIY的T恤，冬天卖工艺品，每天的收入足以让我们过上很舒服的大学生活。
爱因斯坦曾说，一个男人与美女对坐一小时，会感到好像只过了一分钟；但如果让他坐在热火炉上一分钟，却会认为好像过了一年。美好与恬静的生活老是过得很快，当时间的脚步迈到大四时，我突然意识到梦就要醒了。在人隐士海的应聘会现场，我和阿杰不知道投出了多少份简历，但却很少收到口试的告诉。扫兴之余我们明确，这些都是因为我们的学校“太低调”了。那一晚，我们没有去夜市经营我们的“生意”。走在S市最热烈的街道，喝了酒的我们像疯子普通大声叫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岂非我们就注定始终做夜市的小贩吗？”是啊，我们很明白在路边当小贩一定不是久长之计，人总要学会改变。
社会的竞争总仍是有公正之处的，当它进步准入门槛的同时，也会给人们带来一个能够晋升自我的机会。第二天，我们转让了摊位，变卖了所有的存货，考研自习室成了我们新的“生意场”。我告知阿杰，假如我考上研究生的话，我要到另一个更大城市的夜市摆地摊。“你驴啊，考上研讨生学校补贴那么好，只有驴才去摆地摊呢。”阿杰仿佛对将来充斥了信念。
（四）
记得有位师兄曾经说过，大四不考研，每天像过年。我跟阿杰已经不敢奢望去过这样的年了，我们必需尽力为本人争夺一次转变运气的机遇。为了充足应用剩下的每一分钟，我们随身携带了一本记载着各种常识点的小册子，只有一有时光便拿出来彼此发问，每当答复过错的时候，都会受到对方的鄙视与叫骂：“你驴啊！”这样的声音充满了校园的每个角落：食堂、走廊、宿舍……当然也经常引来人们各种讨厌的表情和惊奇的回首，而咱们却匆匆地发明这已经成为了我们日常生涯中一项不可缺乏的乐趣。
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天没日没夜的学习之后，我们从容地走进了考场，而两天的测验并没有设想中的那么不堪。那天晚上，我们喝了许多，阿杰说：“谁要是喝不下去，就大声喊‘我是一头驴’。”()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们像两头驴一样的叫嚷声不知道吓跑了饭店的多少客人。阿杰把我带到操场，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筹备的一盏许诺灯。我说：“你驴啊，这玩意儿要是管用，我早就买一万盏了，还用天天这样像头驴一样啊！”固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很忠诚地和阿杰一起倒腾着这盏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的孔明灯，就像很多人说来日必定要好好学习，结果第二天还是很投入地玩着各种游戏一样。
（五）
那盏孔明灯在被我们烧了一个大洞的情形下，还是很不宁愿地飞了起来，我们双手合十许下了自己在第二天就已经含混的欲望。
有一句特殊励志的话是这样说的：“一个人应当有一个高得离谱的目的，那样即便失败了，也比别人胜利。”考研的成果揭晓，坏新闻是我们都不考上自己幻想的学校，好消息是我们都被调解到了比现在的学校好良多的学校，我们有了一个更高的平台。分辨的时候阿杰告诉我：“好好混，再也不要像当初这么驴了。”
……
听着电话里阿杰讲完这半年多的奋斗史，我起身向藏书楼走去，我好像看到了两头在草原上不停奔驰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