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2-03-11 18:38
我现在把凯瑟琳每周的会诊排在一天的最后,因为每次都长达几小时,过了一周她来时,脸上仍有那种平静的表情。她和她父亲通了电话,没有特别说什么,但是,她以她的方式谅解了他。我从未看过她这么平静,惊奇于她进步的速度。很少有长期受恐惧、焦虑折磨的病人好得这么快。当然,凯瑟琳并不是普通的病人,她的治疗方式更是前所未有。
"我看到炉台上有个瓷娃娃,"她很快进入深沉的催眠状态中,"壁炉两旁是书架。这是一幢房子里的某个房间。娃娃旁有烛台,和一幅……人像画。是个男人……"我问她还看到什么。
"地板上铺了东西,毛绒绒的……是一种动物皮。右边有两扇玻璃门……可以通到外面的平台。房子前有圆柱,四级台阶通到下面。有条小径。四处有高大的树……还有马。它们被栓在……前面的林上,"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问,凯瑟琳深呼吸了一口吻。
"我没看到地名,"她说,"不过一定有年份,可以找到年份。是十八世纪,可是我看不到断定的年……这里有树和大朵的黄花。好美丽的黄花,"她被那些花分了心,"它们很好闻,甜甜的黄花……很大很奇异的花……中间有黑圈的黄花,"她停下来,一心看花。我想到法国南部的向日葵花田,便问她天色如何。
"气象很平和,但没有风。既不冷也不热,"我们仍旧认不出地方是哪里。我要她回到屋里,离开那些引人分心的花,并问她壁炉上的画像是谁。
"认不出来……始终听到有人在叫阿朗……他的名字是阿朗,"我问他阿朗是否是屋子的主人,"不,他的儿子才是。我在此工作,"她再度以仆役身份呈现。像克利奥派特拉(埃及艳后)或拿破仑那样的劳苦功高,她连远远的边都没有沾上。猜忌循环的人,包含两个月前的我自己,常把箭头指向为什么有些功业彪炳或特异才干的人不再转世。现在却发明,就在精力科,我的办公室内,轮回得到了迷信的证实。而且流露了比轮回更多的事。
"我的腿……"凯瑟琳继续道,"很重。受伤了。好像不是连在身体上似的……我的腿受伤了,是马踢的,"我要她看看自己。
"我有黄褐色的头发,卷发。我戴了一顶帽子,白色的,……穿一条蓝裙,上面有件围裙……我很年青,不外不是孩子了。腿好痛,刚被踢到的,"她很显明地在苦楚之中,"马蹄……它是一匹很坏的马,"她的痛终于缓缓消退下去,"我闻到干草的滋味。马厩里还有其余人在工作,"我问她的工作是什么。
"我负责大房子里的事。有时也得挤牛奶,"我想多知道些房子主人的事。
"他太太很胖,很肮脏。他们有两个女儿……但我不认识。"
她加上这句,已料到我会问是否在今生涌现过。我问她自己的家人。
"我不知道,没看到他们。我没有和什么人在一起,"我问她是否住在此,"没错,但不是住大房子。我住在……很小的,仆人的小屋里。旁边还养鸡。我们捡鸡蛋,蛋是黄褐色的。我的房子很小……只是一个房间。我看到一个男人,他和我一起住。他有一头卷发和一双蓝眸子。"我问他们是否结婚了。
"没有,不是他们观点中的结婚。"她诞生在那儿吗?"不,我小时候被带来的。我家很穷。"她的伴侣并不是此生的熟人。我领导她前进到下一个重要事件。
"我看到一个白的……必定是顶帽子。一项女人的宽边帽,上面有羽毛和白色蝴蝶结。"
"谁戴着这个帽子?是--"她打断我的话。
"当然是女主人呀!"我觉得自己有点笨,"他们的一个女儿要结婚了。整幢宅院都在庆典的氛围中。"我问报纸上是否有登结婚的新闻。如果有,就可以找出日期了。
"不,这里没有报纸,"这一世很难找到一些客观的佐证,"你看到自己在婚礼中吗?"我问,她很快的回答,有点情绪低落。
"我们不能参加。只能看着客人进进出出。佣人是不准许加入的。"
"你的感觉是什么?"
"恨。"
"为什么?他们待你不好吗?"
"因为我们很穷很可怜,"她微微地说,"而且无奈改变,和他们比起来,我们领有的东西是那么少。"
"你有否离开这个庄园?还是老死在这里?"
她带点忧思地回答,"我在这里过完余年,"我可以感觉得出她的悲痛。这一生既艰巨又无望。我要她前进到过世的那一天。
"我看到一个房子。我躺在床上。他们给我一种东西喝,热的东西,里面有薄荷味。我的胸口好重。简直不能呼吸……我的胸和背都很痛……异常地痛……开口讲话却难。"她呼吸得很快很浅,在宏大疼痛中。几分钟煎熬后,她的脸平静了,身体也放松。呼吸恢复了畸形。
"我离开身材了,"她的声音又变得低而嘶哑,"我看到一道好美的光……有人朝我这里来。他们是来帮我的。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一点也不畏惧……我觉得好轻……"接着停了许久。
"你对刚过完的一生有什么感想?"
"那个等会再说。现在,我只觉得平静。这是一段给人慰藕的时间,大家都失掉了安慰。灵魂……在此找到了平静,把所有肉体的痛苦抛诸脑后。灵魂在这里非常安静安详,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美好,就像阳光一直照在你身上。这道光是如此高妙!所有东西却是从光而来的!从光里取得能量。灵魂直接到达它那里。就像被一道磁力吸引。它很棒,就像……"
"光有色彩吗?"
"五彩绽纷,"她愣住,在光里休息。
"你现在正阅历什么?"我问。
"没什么……就是安静。我在友人之中。他们都在那儿。我看到好多人。有的很熟,有些则否。但我们却在那儿,等候,"时间一分分从前,她继承等着。我决议加疾速度。
"我有一个问题。"
"问谁?"
"问你或问大师,"我说,"我想若了解这点会对我们有帮助。这个问题是这样的:我们能选择生和死的时间和方法吗?我们能选择自己的处境吗?还有,是否选择再转世的时间?我想了解了这些,会大大减少一个人的害怕。这儿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吗?"房间里登时凉了起来。当凯瑟琳再启齿时,音色较深,好像有共识。我以前从未听过这声音。它来自一个诗人。
"是的,我们取舍何时来到精神的状态,以及何时分开。我们知道何时下来的目标算是实现了。我们知道什么时候是终点,接下来便是死亡。因为你知道这终生不能再多得到什么了。当你来此休息使灵魂重获能量时,便得以抉择再回到肉身的时光、情势。那些犹豫而不回来的人,可能会失去使他们完整的机遇。"
我立即了解这番话不是凯瑟琳说的,"是谁在跟我谈话?"我问,"是哪一位?"
凯瑟琳以她自己的声音答:"我不知道……它来自一个管事的人,但我不认识他是谁。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并加以转述给你。"
她也知道这些常识并非从她而来,既不是潜意识,也不是超意识的她。她只是转述一个很特殊、"管事"的人说的话。因而,另一个大师出现了,不同于前次那个。他的声音和作风都不一样,较诗意、安详。这个大师所到死亡时豪不迟疑,声音和主意都吐露深深的慈祥。这种慈爱感觉起来暖和而实在,但又跳脱在某个间隔外,实用于每个人。令人认为幸福,但不是情感化或盲目的。
凯瑟琳的低语匆匆大声起来:"我对这些人没有信心。"
"对哪些人没有信心?"我问。
"对大师们。"
"没信念?"
"是的,我缺少信心,所以我一生才过得那么艰苦,第四类型与第六类型。我那一生里没有信心。"她镇静地评估十八世纪的那一生。我问她那次的性命学到了什么。
"我学到恼怒与仇恨,学到对人记恨的味道。我还必须清楚,我对自己的生活缺乏掌握。我想要控制,却做不到。我应该要对大师有信心。他们会引诱我度过。但我没有信心。我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受咀咒的。我素来未曾欢喜地对待事情。我们必须有信心……我们必须相信。但我疑惑。我选择怀疑而不是相信。"她停下来。
"那么你、我应当怎么做,才会使我们好些?我们的路一样吗?"我问。
是上次说到直觉才能的那位大师开的口。"每个人的途径基础上是雷同的。我们在有形体的状态下都有东西要学。有的人学得比别人快些。施与、希望、信心、爱……我们必须都了解这些,而且了解得透辟。并不是只有一种希望、一种爱--很事情中间都包括了它们。有许多方式可以浮现它们。但我们只触到皮毛而已……"
"有宗教信奉的人离这个境界比咱们近,由于他们破过遵从与纯粹的誓。他们付出很多却不求回报。其余的人则盘算得失,并为自己的行动找公道的借口。回报就在于去做,不计得失结果去做……忘我地做。"
"我却没有学会。"凯瑟琳以她的低语加上一句。
"……然而不要沉迷。"她持续。"不要适度……适中即可……你会了解的。你原来就懂得。"她又停下来。
"我正试着。"我说,想把焦点多放些在凯瑟琳身上。兴许大师还没离开。"我要怎么做,最能辅助凯瑟琳战胜她的胆怯和焦急?怎么学这些作业?这样做就好,仍是得换个方法?深刻追踪某个特定范畴?怎么做对她最好?"
谜底是诗人巨匠消沉遥远的声音说出的。我从椅子里倾身向前。
"你做得很证确。不过这整件事是为你,而不是为她。"
"为我?"
"是的。我们所说的这番话是为你。"他不仅提到凯瑟琳时用第三人称,并以"我们"来自称。那么,真的有好几个大师在了。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话一出口,我才猛然懊悔,这基本是俗世的习惯。"我需要导引,我有好多想知道的事。"
回答是一首充斥爱的诗篇,有关我的生与死的诗。他的声音柔和安详,我感觉到一个宇宙灵魂的遥远的爱。我敬畏地听着。
"你会及时得到领导……及时。当你完成下来这趟需要学的东西,生命就会终止。但在那之前不会。你面前还有许多时间……够你用的。"
听到这话,我既焦急又释怀。我很兴奋他并没有说得更具体。凯瑟琳显得有些不安。她小声地开口。
"我在往下掉、往下掉……要找到我的新生……往下掉。"她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大师们离开了。我重复斟酌这些讯息。它的意涵如斯惊人。死后的光,和死后的生命,我们对何时生、何时死的选择;大师令人不容置疑的导引;要学习及完成的名目,以一生一生来计算,而不是一年一年;施与、希望、信心和爱;不求报偿地去做--而这些讯息都是给我的。但是目的为何呢?我来此又是要完成什么?
这些在办公室里收到的讯息,对我个人和家庭都起了极大作用。现在转变逐步渗进我的意识层,例如有一次,我开车和儿子去看一个棒球赛,途中遇到大塞车。以前我总被塞车惹恼,这次我们也许会错过一、两局,但我却可以不留余地。也没有怪罪那个不上道的驾驶。我脖子和肩膀的肌肉是放松的,坐在车里,父子俩聊天打发时间。我开端了解,出来的目的只是要和约旦共度一个快乐的下战书,看一场我们都爱好的竞赛。只是想共处;如果我变得火暴、赌气,就毁了我们的初衷。
我会看着我孩子和太太,悬想以前我们是否也在一起。我们是挑选要来共商此生的喜怒哀乐吗?我们是没有年纪的吗?我对他们觉得无比的温顺和爱。我了解他们的毛病和错误却不主要,爱才重要。
我发现基于同样的起因,我也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某些缺陷。我不再事事奢求完善,随时随地都要在节制之中;真的没有必要逼迫任何人。
我很高兴能和卡洛分享这个教训。我们常在晚饭后聊天,收拾我对凯瑟琳催眠内容的感触。卡洛很有剖析的脑筋,她知道我一直以谨严、科学的立场来处理这个经验,但太投入了,于是便会提出一些相左的看法使我坚持客观。而当证据显示凯瑟琳的是真话,卡洛也分享我的敬畏和欣悦。
凯瑟琳一周后再来时,我盘算放上周录下的带子给她听。究竟,这个前世生涯之外的诗般讯息是由她口中而出的。我告知她,她传递了一些在"旁边"或"精神"状态的讯息,只是她自己对这个没有记忆。她不是很想听。她目前比以前健康快乐得多;并不须要听这个。此外,它仍旧有点诡异。我语重心长地劝她听,说那些话很美,很有启示性,而且,是由她而来的,我盼望与她分享。她听了带子上的呢哺低语多少分钟后,便要我关掉。她说感觉太怪了,令她觉得不舒畅。在静默中,我想起那句"这是为你,而不是为她"。
我不知道这个治疗要连续到何时,因为她每周都有些提高。只有一些小处所,她依然惧怕关闭的空间,还有,和史都华的关联还是不即不离。除此之外,她的先进是很可观的。
我们几个月来都没有用传统的心理治疗方式。会晤之后,我们会聊几分钟上周的内容,接着很快就进行催眠回溯。不管是基于记起了重大的创伤,或基于卸下压抑的进程,凯瑟琳真的收到了疗效,她的恐怖和阵痛的侵袭都消散了。她现在不怕死它这动机,也不再怕失去把持。像凯瑟琳这样的病人,个别心理医生会用高剂量的安息药和抗愁闷剂。除了药物以外,这种病人还会密集地接收心理治疗,参加小组探讨。许多心理医生信任,像凯瑟琳这样的症状有生物学上的依据,是因为缺乏一种到数种的大脑化学物资。
当我让她进行深厚的催眠状况卡,不禁想道:数周来没有应用药物、传统医治或小组治疗,她却快好了,如许令人愉快。她并不是压制那些症状,而是不症状了。当初她远超越我预期地快活、安详。
她的低语声又开始了。"我在一栋建造物里,有圆顶的天花板,装潢了蓝色和金色的图案。我旁边还有其他人。他们衣着……旧的……袍子,又旧又脏。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来的。房间里有很多雕像。有立在石座上的。在房间一端有个大型的金身立像……有翅膀,看起来很邪恶。房里好热……好热……因为这个房间没有透风口。我们必须和村子隔离开来。这里的人做错了什么事。"
"你生病吗?"
"是的,我们都病了。我不知道我们得的是什么病,但我们脱皮脱得很厉害。天暗下来了。我觉得很冷。空气很干、很窒热。我们不能回村里去。我们得留下来。有些人的脸变形了。"
这种病听来很恐怖,像麻风病。假如她曾有一世碰到这个可怜,则我们还没跨过这个阻碍。"你得在那里待多久?"
"永远。"她黯然地答复。"直到我们逝世。这种病是不会好的。"
"你知道这种病叫什么?"
"不知道。皮肤变得很干,而后剥落。我来这里几年了。还有些刚到的人。想回去是不可能。我们被流放了……只能等死。"
她这一生很惨,活在穴洞里。
"我们必需猎自己的食物。我看到一些我们打来的野活泼物……有角。黄褐色的皮毛。"
"有人来看你们吗?"
"没有,他们不能走近,否则也会得病。我们是被咒骂的一群……因为自己做的一些错事。这就是我们的处分,第八型在工作中的优势。"她在不同的时空下有着不同的神学观念。只有死后的精神状态浮现相称的一致性。
"你知道现在的年份吗?"
"我们已经失去时间的轨道了。只在等死罢了。"
"岂非没有生机吗?"我问,也感触到那股会沾染的懊丧。
"没愿望。我们都会死。我的手很痛。全身都相称虚弱。我老了,很难挪动半寸。"
"要是完全不能动了怎么办?"
"会被抬到另一个洞穴,丢在那里等死。"
"他们怎么处置死者呢?"
"把洞口封起来。"
"他们会在人死前就把洞封住吗?"我在找寻她害怕封锁空间的线索。
"我不知道。没去过那里。我在有人的这个房间。好热。我抵在墙边,就躺在那儿。"
"这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用来祈祷……有良多神像。热死了。"
我让她前进些时间,最具杀伤力的三个限制性信念。"我看到一些白色的东西……白色盖顶。他们在搬运某个人。"
"是你吗?"
"我不知道。我很欢送死神来临。身上切实太痛了。"凯瑟琳脸部扭曲,并流汗。我带她到她死去的那一天。她仍在喘气。
"很难呼吸吗?"我问。
"是的,这里好热……好热,又黑。我什么也看不到……也动不了。"她在那个又黑又热的洞里,单独一人,转动不得,等死。洞口已经封死了。她又害怕又悲惨。呼吸变得快而不规矩。她终于死了,停止了这痛苦的一生。
"我感到很轻……似乎全部人浮起来了。这里很亮。感到很好!"
"你还痛吗?"
"不!"她停下来,我等着大师出现。但相反地,她没有在上面停留多久。"我很快地降下来。又要到某个身体里去了!"她仿佛和我一样地惊奇。
"我看到建筑物,有圆柱的修建。这里有好多修筑物。我们在室外。周圈有树--是橄榄树。很美。我们在看什么东西……人们戴着奇形怪状的面具,遮住他们的脸;这是一个节日。他们穿长袍、戴面具,伪装成各式怪兽或神话人物,在台上表演……在我们坐的地方上面。"
"你在看戏吗?"
"是的。"
"你是什么样子?看一下你自己。"
"我头发是黄褐色的,绑成辫子。"她愣住。对于她本人的描写跟橄榄树令我想到凯瑟琳希腊时期的那毕生,那时我是她的老师,叫狄奥格尼斯。
"你知道日期吗?"
"不知道。"
"旁边有什么你认识的人?"
"我丈夫坐在我旁边。不过我不认识他(指今生不认识)。"
"你有小孩吗?"
"我现在在怀孕(with child)。"她的用字遣词很特别,是古代的用法,不像凯瑟琳意识苏醒时。
"你父亲在那儿吗?"
"我没看到他。你在……但不在我身旁。"那么我猜对了。我们回到三千五百年箭。
"我在那儿做什么……"
"你教书……我们都向你学……正方形、圆圈,那些好玩的东西。狄奥格尼斯,你在那儿。"
"你还知道我什么?"
"你很老了。我们有些亲戚关系……你是我舅舅。"
"你认识我其他的家人吗?"
"我认识你太太……和你小孩。你有好几个儿子。其中两个比我大。我妈妈已经由世了。她死时还很年轻。"
"你父亲一直照顾你长大?"
"是的,不过我现在结婚了。"
"你快要生小孩了?"
"是的,我很害怕。我不希望在生产时死掉。"
"你妈妈就是这样逝世的?"
"是的。"
"你害怕自己也发生同样情况?"
"这种事经常产生。"
"这是你第一个孩子?"
"是的;我很怕,希望快点生。我肚子好大,举动非常不便利……有点冷。"她又前进了些时间。弦子快出身了。凯瑟琳没生过小孩,而我自医学院的产科实习后就没再接生过。
"你在哪里?"我问。
"我躺在石床上,冰冰凉冷地。我好痛……委托谁来帮帮我,帮帮我。"我叫她深呼吸。她一面喘气一面呻吟。接下来的几分钟她痛得更厉害。孩子终于生出来了。是个女儿。
"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很衰弱……流了好多血。"
"你要给她取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太累了……我要我的孩子。"
"你孩子在这儿。"我随口附和。"一个小女孩子。"
"嘱,我丈夫很高兴。"她累坏了。我引她小睡片刻。一、两分钟后,我再把她叫醒。
"你现在觉得好些吗?"
"是的……我看到动物。它们把东西扛在背上。背上有篮子。篮子里好多货色……食品……一些红色的生果……"
"这里土地肥饶吗?"
"是的,出产好多食物。"
"你晓得这里的地名吗?要是有生疏人问到村名,你怎么回答?"
"喀西尼亚……喀西尼亚。"
"听起来像个希腊小城。"我说。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你曾经离开这里去环游世界,我没有,潜意识。"这是个曲解。凯瑟琳以那一世的目光来看我,身为她的舅舅,较年长而有智慧,她以为我会知道答案。
"你这一生都在村庄里渡过吗?"我问。
"是的。"她小声说。"但你却出门远游,所以带回来许多我门不知的事物。你边旅行边学,研讨地舆……不同的商业门路,所以你可以把它们画成地图……现在你忘了。有许多年轻人登门求教,因为你懂图。你很聪慧。"
"你指的是什么图?星象图吗?"
"你,你了解各种记号、象征。你能够帮他们……帮他们制成舆图。"
"你认得村里其别人吗?"
"我不认得他们……不过我认识你。"
"我们相处得好吗?"
"很好。你对人很和气。即使只是坐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欢乐,带给人抚慰……你赞助过我们。你帮过我姊姊们。"
"不过,总归有个时候我会离开你们,因为我老了。"
"不!她对我的死并未做善意理筹备。"我看到一些面包,很扁很薄的面包。"
"大家吃这种面包?"
"是的。我父亲、我丈夫和我都吃;村里人也吃。"
"现在是在过节吗?"
"是……一个节日。"
"你父亲在那儿吗?"
"是的。"
"你孩子也在吗?"
"是的,但她不在我身边。在我姊姊那儿。"
"细心看你姊姊。"我倡议她,看是否也是个今生意识的人。
"她不是我认识的人。"
"认得出你父亲吗?·"
"是的…、是的……是爱德华。有很多无花果和橄榄……还有红色的果子,和扁面包。他们杀了几只羊,在烤羊。"接着停了良久。"有个白色的……方盒子,人们死后就躺进那里。"
"那么,有人死了吗?"
"是的……我父亲。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看他现在的样子。"
"但你不得不看,是吗?"
"是的。他们要把他抬去掩埋了。我觉得很悲伤。"
"是,我了解。你现在有几个孩子?"我要转移她悲伤的情绪。
"三个,两男一女。"她尽了回答的任务后,又继续沉迷在低落的情绪里。"他们把他的尸体覆在白布下"她显得很难过。
"我在那个时候也死了吗?"
"还没,我们喝着杯里的葡萄酒。"
"我看起来是么样子?"
"无比、十分老了。"
"你好过一点了吗?"
"不!当你走后我就只有一人了。"
"还有你的孩子呀!他们会照料你的。"
"可是你知道这么多事件。"她的口景象个小女孩。
"你会度过的。你也知道很多呀。不会有事的。"我向她保障,她看来在安详地休息中。
"你现在平静了吗?你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显然她已过渡到"中间"状态,固然方才那一生没有经历死亡。这一个星期我们详尽地回溯了两辈子。我等着大师开口,但凯瑟琳继续休息。又等了几分钟后,我问凯瑟琳地是否能和生灵大师交谈。
"我没有达到那度空间。"她说明道。"要到了那里才有可能。"
她一直没到达。等了许久后,我把她从催眠状态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