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5-11-08 10:07
你的身边是否有这样一些人:他们的性命不富丽,不出色,甚至枯燥、单调、乏善可陈。假如生命是音乐,那么他们从没有攀缘过高声部,一辈子都在低音区彷徨、周游。他们平常一般,他们低微琐碎,但是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残暴的音乐!
妻子竞争车间主任失败了,但奇异的是,这一次她仿佛看得很开,不再像以往那样,总是凄悲凉惨地难过一阵子。妻子是一个进取心很强的人,不论做什么都想争个名次,长此以往,性情里便多了一份烦躁。可是这一次,真的是个例外。我问起因,她没说什么,只是给我讲了她班组里产生的一些事件。
妻子说,她的班组里有一对年青夫妻,丈夫叫康健,是班组里独一的一个男人。当初看到他时,妻子感到有点-凉异,因为在她眼里,她们的工作是女人的活,一个大男人怎么掺和进来了?后来才晓得,康健是个病人,两年前刚换了肾脏,公司为了照料他,让他来她们这里做些比拟轻松的活,也算让他自食其力吧。
康健偏偏不健康,看来老无邪是爱好打趣人。康健的爱人是个漂亮慷慨的女子,他俩有一个三岁的女儿,由家里的白叟照顾着。因为医治,花了良多手术及医药费,固然局部起源于公司及同事的捐款,但是绝大部门都是自己解决的,他们为此欠了一屁股债。天天还要服用抗排斥的药,他俩的生活已不是个别的拮据。而且据说换上的肾脏寿命不会很长,每年都要检讨,五年以上或者就会因排挤反映而衰竭,生活,必需要换新的,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
由于同情,妻子跟共事们总想从俩人的脸上找点悲痛的颜色,然而不,康健总不断说多少句风趣幽默的话语,老是满脸轻松,他的爱人也总是微笑着,看不出半点幽怨。统一班组,有时他俩会彼此串岗,总是想措施在一起工作。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一手一个馒头,就着自带的咸菜,低声笑语。
夫妻俩都喜欢唱歌,每次聚首的时候,总少不了他们夫妻俩的对唱节目,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点可怜的影子,相反,全是幸福的红晕。
更让妻子觉得惊讶的是,他们素日里省吃俭用,什么都不舍得买,可是那天却奢靡地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过惯了穷日子的妻子,思维逻辑也变得狭小起来,她会把这些钱变成两缸成菜,变成一桶豆油,或者一袋大米。总之,万万不会去变成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女人来不迭回家换衣服,向妻子借了件外套,还一个劲地让男人看自己规整不,她说那是个文雅的处所,不敢穿得过于随意,一怕被人家笑话。一边倒饬一边为行将看到心中的偶像们冲动不已。康健更是忍不住来了两句浑朴的男中音,惹来一片欢呼。
生涯在万劫不复的低谷,却仍然有一颗朝朝阳光成长的心。他们的故事给了妻子很大的震撼,妻子说,比起他们来,她那一点点的失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什么苦难能够禁止他们热爱生活的心。他们很低,低到尘世最卑微的人群中去;他们很高,高过云层,将全部世界和盘托出。他们就像是那低音区的音符,平凡普通,却快乐得像小小的蝌蚪。小小的蝌蚪,无论水的深浅,都一样无牵无挂地生活。那些摆摊的小贩,那些出苦力的工人,他们辛劳地劳作,却无比快活。我总能听到他们很开朗的笑声、听到他们的大嗓门“粗制滥造”出的情歌。这些生活在底层的普通而快乐的人,都是活生生的蝌蚪,酷爱生活的蝌蚪,让人充斥了敬意。
在低音区漫游的蝌蚪,把本人悲苦的生活谱成了鲜活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