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5-10-11 13:20
中国文明以为,人不是生成的,而是人自己“做”出来的。
一个人,无论他先天素质如何,也无论他高矮胖瘦、贵贱贤愚,假如不会做人,也就不能算做是人。
所以,历史上,常有迫害俘虏跟囚犯的事例,而且其所受待遇,往往竟至于“牛马不如”“狗彘不若”,就由于这里隐含着一个逻辑上的条件:你既然不会做人,就休怪我不把你当人。
然而,做人又是何其难也!
比喻说,一个人,在单位里,是应当表示好一些呢,还是应该差一些呢?这很难。表现不好要被批驳,太好又遭嫉妒,不好不坏,甘居中游,则又可能被视为平淡。
又比方,你对某人某事某问题有见解,开会或别人来征求看法时,是说仍是不说呢?说,是“矛头太露”;不说,是“城府太深”;暗里里说则是“阳奉阴违”。
再好比,有人托了人情来求你,要办—件极难的事,是允许好呢,还是不允许好呢?许可了办不成是“骗人”,不准许又似乎“不给体面&rdquo,网络语录;,实情相告是“推托”,含混其辞又会被视为“狡黠”。
诸如此类的事,在生涯中堪称举不胜举。
因而,当中国人觉得“左右难堪”“里外不是人”时,便会感慨:“做人真难!”
做人之所以如斯之难,基本的起因,就在于这“人”底本不是自己要做,也不是为本人而做,而是为别人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