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5-09-16 21:16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很困头很痛，可思维执拗地不肯安息。儿子和女儿睡得很安稳。头顶上的小灯淡淡的，十五瓦的光明足以让我坦然的，过完全个夜晚。
夜也不安静，不远的公路上，偶然还会有汽车驶过，夜深路宽速度也快，嗖的一声从前，我的心脏微微的急跳了一下。好受了几秒又恢复了畸形。几个年青人在黑夜里笑着打闹着，尖叫着她们的青春，张扬而叛逆。印象中，本人的青春似乎从没有这么张扬过,经典台词。白天也没有，更别说半夜三更的流连。
我从小就怕黑。那时候常常停电，姐姐们住校的日子我就一个人睡。家里点的煤油灯。夜晚我不敢吹灯，经常是看书看到很晚睡着。半夜三更睡梦中被母亲喊醒。安静的夜那叱责声特殊的洪亮，于是我无可奈何的吹熄了油灯，可是再也不能入睡，一躺下就认为屋里模糊有人。于是头再也不敢对着空阔，改缩到墙角，再后来罗唆跪在窗户前，看淡淡的月色的窗外，眸子子瞪得大大的，直到拂晓的来临，窗户染上一层依稀的亮色。我才会安心的睡去。
母亲没有留神过我这种病态，她常斥责我挥霍，煤油又点不了几天了。家里的电表又走了几格。我觉得冤屈可没犟嘴，贫困的家景，已经让母亲够辛劳的了。
家里其余三个孩子都不我这种状态，姐姐们睡到打鼾，偶然一句呓语都会吓我一跳。后来重复辗转直到半夜，切实是太困了，于是跟姐姐们挨得紧紧的，这才垂下沉沉的眼帘，进入了幸福的梦乡。
年纪大些了，对黑夜的害怕也少了些，再后来不念书去打工，一直过的群居的群体宿舍，人更多，我也相对的睡得平稳了些。有时太困，没灯也能睡着，直到半夜醒来窗外有月，屋子里许多平均的呼吸，于是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夜，相对我变得和气了很多。
二十岁那年，我在一个城市工厂打工。厂子不正规，宿舍也很简陋，一二十个女孩子挤在两个旧房子里。院墙矮的搬个凳子就能跳进来，好在人良多说说笑笑的还不那么畏惧。我负责的上色工作，常常须要加班检查，有一回活干完太晚十二点的光景。我一个人从工厂到宿舍，路不长也就三五分钟，刚进宿舍大门插上插销。正筹备进屋，回首那一瞬，亮堂的月光下，大门的门下二十厘米宽的缝隙中，清楚的一双男人的脚。我大叫一声，屋里的没睡诚实的人全吓得跑了出来。一群姑娘都挤在屋门前，瞪大眼珠子看那双脚渐渐的挪动远去…
胆怯的夜晚更难入眠，厂子派出两个男的护送女工，前后检查完才分开。说是没啥事，可能是有人深夜途经。于是大家的警戒心又松散了，这样过了半个月光景，又是一个深夜，疲惫的我觉得有人始终踢我，我模模糊糊的又踢回去，如斯好几下，我就火了，睁开一看，晶莹的月光下，我正对的窗户上，端端正正趴着一个人，手里一根长长的竹竿，我尖叫，吵醒所有人，那个人吓得从窗户上摔了下去。天明场子里的人来检讨，这才发明，屋后的土墙边，密密的全是新踩的足迹。
我逃难似的辞去了这份工作，回到了绝对保险的家里，只是从那当前，固然台灯夜夜亮，我仍是被噩梦纠缠了好多少年。当初想来，名堂的年华，青春都压制完了。
回家那阵遇上冬天，夜晚的降临，人都安睡，贼都出动了。村里隔几天就有人家被盗。每晚稍有动静，父亲都要起来一次，打着手电筒前后看一遍，我的耳朵贼精，父亲的每一声咳簌我都一骨碌爬起来侧耳细听，直到父亲再关门睡去。那些个睡不着的日子，我被窝里打着手电把家里所有的杂书整整洁齐看过十几遍，看得我差未几能背出来。有书为伴，失眠的夜仿佛变得短暂，也温馨多了。现在想来，我能看过这么多书，头脑里装这么多怪僻故事，还要感激那些个熬夜费电的夜晚。
有了孩子后，夜变得很长。孩子大多我一个人管。繁忙的夜，我已经不记得惧怕是什么了，在孩子和我之间，我是妈妈我就是强人，我的睡眠还是很差，还是夜夜不灭灯，但多半是为了照料孩子便利。长期的失眠休息不好，造成了我的神经虚弱，头痛头晕，可是熬夜好像已经成为习惯，独一不同的是以前灯下陪同我的是书，现在是电脑….
思路飞得太远了，眼皮开端艰涩。
夜缓缓宁静下来，公路上的车声越来越稀。一会天就要亮了吧。该睡了，转头亲了亲儿子粉红的脸蛋，瞪了会白色的天花板，迟疑了会，伸手关掉了壁灯。可就在黑暗来临的一瞬，儿子忽然尖叫起来，一声接一声的嚎哭，女儿也吓得疾速的坐了起来。我赶紧探索着开了灯，小家伙立即结束了哭闹，憋着嘴喊妈妈。我突然感到善意酸，躺下身子，把儿子牢牢搂在怀里，眼泪不受把持的流下来，滴落在他乖乖的脸蛋上。
夜，突然无比清冷，满室的灯光没有给我一丝的平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