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5-05-14 11:32
如果生命是一只鹰,你,可以飞出多远?一位朋友从西藏旅行归来,讲完布达拉宫和大昭寺后,停顿了多少秒钟,忽然问出了这句话,眼神里竟显现出一丝莫名的神往和感伤。
我说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鹰,并且,我也没去过西藏。
友人笑了,这是一个爱好流放自己的人,又有着优胜的前提,他老是说,只有在别处的太阳下自己才别无所求,才得以真正自由。不知为什么,这次西藏之旅是他憧憬已久的,回来竟看不到半点以往的高兴和疲乏,好似一下子变了个人,沉寂了许多,淡定了很多,我奇异地想,是不是高原的空气把他躁动的血液给积淀了,再三追问,他告知我,他在西藏呆了三天,后两天住在一个老牧人家里,哪儿也没去,只是看天、看鹰。
&ldquo,人生规划;没有去过西藏的人是永远想像不出天是可以有多蓝的,什么像水洗过!世界上哪有那么清洁是水能洗出那样一片蓝天,藏族阿爸说,那是因为寺里的僧人们用无上的灵力驱走了阴郁之魔,所以高原的蓝天和雪山是神圣的,那上面长居着众神和活佛的魂灵。而高原之鹰,是唯一能进入这圣地的使者。
我就这样久长地望这这些鹰,简直把帽子望掉,我只能看见一些小斑点消散在更远的远方,一些则落在我看不到的近处。我独一的遗憾是没能亲眼见到一只鹰的降落,有人说那是一场玄色的圆舞曲。然而我见过一只鹰的起飞,那架势好像要与蓝天格斗,在我心里,鹰的高度便是自由的高度,可是到最后我悲痛地发明,无论是鹰,仍是我,都是一个失败者。它一次次凌空而起,总是要在最高点开端着落,而我,一次次去寻找自由,可总归是要再回来的。”
于是我清楚了他漠然的起因,鹰尚如斯,人,何以堪?有谁流放本人,放得下自己?即便性命能够化为一只高原的鹰,又何以能永远飞在蓝天?不落的只有云彩,由于它不根,人,无论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生存,总有一只脚离不开大地。
我想到了庄子的《逍遥游》,鹏飞则三月不止,冯虚御风而至九万里,鹰,及不上鹏,但它更实在,更贴近于生命。高原上的鹰,尽管一诞生便领有四千米的高度,只管停歇在距蓝天最近的那方土地,依然永远飞离不了脚下的大地。在藏人的信奉里,鹰的生命是可以循环的,鹰灵不逝世不灭,但那便不是鹰了。正如人,一旦完整放下了自己便不是人了,生命中永远有着不能蒙受之轻,恰是这些分量,让生命有了一次次起飞和降落的进程,也有了在最高和更高处挟风裹云的自由,这自由,因为短暂,而成为每个人心中最逼真的自由。
假如生也是一种涅磐,那么那一次次腾飞和下降,行走和归来,便是对生命极限卑躬屈膝的尝试,对自在跟翱翔永不止息的盼望,即使失败,纵然回来,又有何妨?鹰之如此,生之如此。
一名男子百无聊赖地在大巷上晃荡。他在街头看到有一家商店的橱窗里空洞无物,便把脸贴在玻璃上使劲往里瞅,想看看这家商店到底是卖什么货色的。货架的牌子上写着各种各样的真相。
他感到很奇怪,便走了进去。
在一个柜台前,他向站在那里的小姐问道:“这是卖本相的商店吗?”
小姐答道:“是的,先生,您要买什么真相?局部真相,绝对真相,统计真相,还是完全真相?”
他没有想到会有一个能买到真相的商店,觉得很有意思。太多的诈骗、瞒哄、谣言和赝品使他伤心透了,于是他不假考虑地说道:“我要买完全真相!”
小姐把他带到另外一个柜台,那里有一名男店员。他对那位表情严正的男店员说:“我要买完全真相。”
“对不起,先生,你晓得买完全真相要付出什么代价吗?”男店员问道。
“不知道。”他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想,为了买到完全真相,不管什么代价他都愿付出。
店员告诉他,如果他要买走完全真相,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长生不得安定。他听后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买真相要付出如此宏大的代价,于是急促地走出了商店。
他有些悲哀地意识到,他究竟还须要一些假话和借口把某些事件暗藏起来,他还没有才能直面所有赤裸裸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