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5-05-11 10:53
高二，我的兵荒马乱
文/夏若诗
回望中的途径总是触目惊心。如是说。
可我却以一颗镇静的心，不急不缓地探索到旧事的绳，再渐渐地编织。直到把它编成一条难看的辫子。我希望当我回头看时，它漂亮安然。
我总会在天刚吐白时候醒来，在黑眼圈重大占据的情形下，我逼迫自己再睡。然而强迫是无用的。内心那点跃然纸上的恐慌如万蚁咬噬。于是只得起身，再把神经塞进那个充满公式文字的空间里。只管昨夜已跟它们博弈许久。在我输得乌烟瘴气时只得狼狈潜逃时，它们还不放过我，无休无止的战斗日复一日。
每天早上，踏上那座空无一人略显狭小的教养楼，就认为是走进了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城。里面杂草丛生，鼠蚁同穴，有故事但肉眼看不到。也所幸这所有都是荒凉的黄色，单一而干燥。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成了这里的一棵树。开始时还带着些绿叶，面对各种新颖事物还会一惊一乍。但好景不长，我开端枯竭，面如逝世灰，对外面，里面，冷眼傍观。我已经变得波涛不惊变得返老还童。再后来，我彻底成了一棵被西风吹老的丹枫树，满目荒漠不知向谁诉说。
实在，在移植前，我仍是有一段快活日子的。那时秋天，在寒风吹袭，落叶萧萧，夕阳慵勤的傍晚，与友人，三三两两，随便浪费着手中大把的青春。欢笑渲染西边彩霞，秋风吹散细密俏发。忘记时间的存在，忘却发愁苦闷，一如孩童，没心没肺。
那个时候，不会去思考人道，不会提出相似于“我是谁”的精深莫测的问题。只是偶然感伤，纯洁的快乐。
然而时间流转，人心易变。殊不知富丽的表象下尽是机关暗害。我一路提起裤腿也未免遭殃。看着那些人因名因利，扭曲了面貌扭曲了心，只能在一旁干叹气。可就在我叹气的缝隙，一双双冰凉的手将我拉下了水。水极深极冷，我挣扎着喊救命，也换来的也只是回音。本来独一能救自己的，就是自己。
当我终于浑身湿漉狼狈地爬上岸后，我闻声他们的嘲笑。只得再次逃跑。在一个生疏的处所，我看到了不拘一格的人，旖旎的景色以及从之间溜走的时光。这次的出逃让我一直被对于它的梦境环绕。我想我是爱上了那个陌生的城市，爱得死去活来爱的神魂倒置。这是我的单恋单相思，恋得有些悲壮相思得有些浓郁。
日子依然专横跋扈地洒脱前行。而与公式、数字的博弈，已经处于生灵涂炭阶段。逐日每日，从凌晨到日落，再到深夜，无休无止。内心里深深的厌倦,励志名言，时常把笔扔下，扬言就此休战。却又在细雨迷蒙时找回断掉的笔，嗒嗒地在雨中上路。
“一个人终生中总会碰到这样的时候——一个人的战役。这种时候，你的内心已经兵荒马乱翻天覆地了，可是在别人看来，你只是比平时缄默了一点，没人会感到奇异。这种战斗，注定单枪匹马。”
我开始回避很多人，开始一个人背着包逛街，开始不习惯没有音乐与书的日子。坐在教室靠窗的地位，累了就抬开端望着那被玻璃遮得只剩一角的灰色的天空，心坎悲以言说。别人狂欢着，我内心战役着。素来不容易参加到某个群体，萤火虫自认为能照亮全世界，我不是那个笨拙的萤火虫。所以我注定单枪匹马。
有一群羊在山坡上吃草，忽然一辆汽车开过来，于是所有的羊都抬起头来看车子，于是那只继续抬头吃草的羊，就显得分外的孤独。
曾经与人探讨过孤单，惊奇于孤单的与生俱来。孤单是可耻的。就如天天早上我一个人大声地朗诵，而其余人都低着头看书，空荡荡的教室我的声音显得特殊好笑。我不得不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想显得那么特别。其实我多想大声地说几句粗话，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这座费城，落拓洒脱。（ ）然而仍然是孤单。尽管车如流水人如潮，我一个人却是突兀的。我也想走得气定神闲走得步态坦然，却往往走出了赶路的滋味。我是个害怕寂寞又厌恶热闹的人。可悲的是，我时常在热烈中看别人欢笑。
和许多人一样，想要逃离想要远行。所以我老是下意识地凑近那些远的人。像个性情孤僻的孩子，一个人在沙滩上垒城堡，倒了再来，乐此不彼。我等候从远方来的信笺，耐烦又安静地等。你不知道，拆开信封浏览那千里之外的故事是如许地温暖，而我无比贪恋这丝暖和。总是胆大妄为地保留好每个人的故事。设想哪天我能够来到那些城市，走他们走过的路，吃他们所说的路口陈婆买的香饼。就这样把毕生过完，自在和流浪。
梦是这样的缠绵，就像一场场的幻觉，美得犹如在海底世界看到的气象，美得太不实在。我长长在做梦的时候一边驱逐外来的噪音，一边继承编织未完的梦幻。美得悲凉。人最大的敌人是本人，我从不否定这句话。惧怕梦会让我失守，又怕不梦我再也无所寄托乃至精力瓦解。这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战斗，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黄沙漫天，却只有我晓得。
此生我想找两个人。一个是值得万分信任的人，我会交给他/她一封遗书。里面写有我所有的牵挂，所有的心事。由于我不知道哪天我的精神之塔倒塌，不知哪天就永远地睡下去。还有一个是可以与我互诉衷肠的人，即使有时间、空间的间隔，我们的情也绝不褪色。我会加入他/她的婚礼，会看着他/她的孩子长大，会和他/她一起缓缓变老。我们温暖彼此，不分你我。我生机我可以找到这两个人，也希望我的希望不再是愿望。
回想这一年，不外是一年，陪同的人便换了好几拨。然而，纵然再相逢，就能再回到过去了吗？时光就像山与山之间的缝隙，只容得下你光着身子从前，你不得不脱得赤身露体，不得不一路心惊胆颤。
人不知鬼不觉中，就爬上了高二这座山，不经意间回首，才看到底下万丈深渊。这个时候，也容不得我撤退。只得使出十二分力，持续攀登。
翻阅了这座山，还有一座更高曲折的山等着我。始终被我赋予了种种神秘颜色。我感到畏惧，觉得莫衷一是，害怕自己跳进一口黑暗的井，大声呼救的时候连覆信都没有。我怕一个人去面对那宏大的压力而无人可语。
唱一首歌，留念我终将逝去的青春。青春，同样也有宿命。
高考过后，空荡荡的教室就等着我们去弥补，那些走了的人连张废纸都不留。走得清洁爽利走得梨花带雨。人总要告别。告别的时候，什么事物都打上了昏黄的灯——念旧。高二最后一节历史课，历史老师情感冲动妙语如珠。我从来不知道我们班会同时这么多人兴趣昂扬，课堂绝无仅有的活泼。下课的时候老师十分洒脱地跟我们挥手说拜拜，以往的死气沉沉登时消散，大家的眼光追随着老师，流连忘返。往后，再也没有历史课了。就像往后，再也没有高二（X）班XXXXX号的我们了。
想至此，顿觉时光促，叹气及埋怨已不是解决的措施。念及亲朋，天然而然有一股强盛的力气。即使不是为了别人，为了自己，为了妄想，更不该等闲言弃。
看到高三的学长学姐们抛纸呐喊狂哭，知道他们临解放不远了，只差那么一步之遥了，为他们欢呼也为他们激动。高考对我们而言是一场伟大的战争，我们每个人都是将军，没有士兵的将军。但是我们已经和敌人抗衡已久，我们都是一位好将军。
幻想的光辉，不要太幽微了。人生的盼望，不要太渺茫了。我们一直未曾停下追赶的脚步。愿时光厚爱我们，愿荣幸偏爱我们。我们厚积薄发，我们发奋图强，我们憧憬将来。
写到末尾的时候，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望了望窗角那块蓝天，继而对着不会做的物理题恨之入骨。已经放学了良久，教室里还有十多少个奋笔疾书苦思冥想的学生。没什么，大家都想飞得更高些。
高三，即便咱们单枪匹马，我们也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