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5-03-23 12:41
智者时刻都在告诫,不要让心灵荒芜。心灵荒芜了,或是流沙蔓延,或是荒草丛生。眼睛也随着心一块儿朽迈了。人们害怕着荒芜,如同畏惧着逝世亡,殊不知,恰好是心灵中的那一点荒芜,灯笼个别,时刻点醒着你,生涯中的暗影,性命中的暗礁。
键盘上,磨损得最厉害的就是空白键和回车键。停顿和空白,这就是人生。
那空缺,也可以懂得为荒芜。
不妨在心底留一寸荒芜。听凭野草生生灭灭。任凭风,贴着地面打滚,或者在间隔地面两米多高的处所撒欢儿。不要给那寸荒芜任何一点压力,不用它长出玉米的须,不必它长出高粱的穗。风把什么种子吹落这里,就让这里开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不要玫瑰,不要蔷薇,小小的,没头没脑的小野花就好;不要孔雀,不要斑马,有一只萤火虫就足够,固然幽微,但生生不息。
我意识这样一位女士,用朋友的话说,她完美得像个瓷瓶。
不可否定她的漂亮和优雅,只是从她脸上,却看不到快活的神色。她是一个对自己请求太过刻薄的女人,她简直所有的时光都用来打扮自己,从表面到心坎,励志歌曲,她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瑕疵,一寸荒芜。赴一次约,哪怕是不那么主要的约会,她也会精心肠把自己装扮得光艳照人。光化妆就会用去个把小时,经常把等她的朋友急得团团转。
不错,她留给人的印象,始终是鲜明无比的。可是,暗夜里,她单独的呜咽,又有谁能看到?
水至清则无鱼,过火的完美自身就是一种缺憾。
人们更多的只是观赏她,却很少有人跟她做友人。她用她的光环,罩住了本人,也隔断了别人。我不晓得她到底在要什么,是那妖娆着但早晚会锈掉的精神,仍是一串开启心灵之门的钥匙。
被她精心侍弄过的心坎,看上去那般美妙,实在等同于为心灵披上了一层铠甲。那里的鸟语虽然动人,但缺乏了一份活气,那里的花香诚然芳香,但缺少了一丝清爽。
相反,我却极为爱好另一个有些“毛糙”的女人。那是个浪漫的女人,有一身的坏缺点,却并不妨害她仍然憧憬着在一个暖和的手心里,翩翩起舞。
她老是大大咧咧地和你谈话,直来直去地表白自己的爱憎,她偶然也会化装,但更多的时候是素面朝天,偏偏是她身上的那些小弊病,给了别人一种能够亲热的触点。
一个人的旅途也一样,不可能都是美好的景致,也有黄沙满地,满目荒漠的时候。现世中也不可能总是一路顺风,也会有懊恼,有悲哀,有奔走劳苦的际遇。但,废墟中矗立的城堡才更牢固,荒芜中亮起的美景才更养眼!
人生须要修剪,以保障生命的精巧、华丽,但在心的某个角落,还请高抬贵手,留下一寸荒芜。那么,你便留下了最原始的风,留下了最初的戎狄和悸动,留下了麋鹿,和野兽的气味,留下了纯自然的滋味。
就像那个完善如瓷瓶的女人,她妄图在她的世界里,全都种上花,栽上树,殊不知,留一个荒芜的角落,反而是给自己貌似刚强的心,留了一个柔软的出口。
那荒凉,是一片自在之地,哪怕仅有小小的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