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逍遥右脑  2014-12-31 11:55

高四,只不外是从头再来

“We are arriving at 北京大学东门 station.”我把双手插进裤兜,走出地铁站。大人们说把手插进裤兜是在装酷,实在对在孤独中执着行走的孩子来说,我们只是贪恋裤兜中惟一的一点温存。从东门取了车,飞奔在燕园里,博雅塔、藏书楼、百年讲堂……曾经日思夜想的处所,现在只是促擦过我的肩膀。上了北大,时常会接到学弟学妹们从故乡的来电,主题无非是怎样才干考上北大云云。“能刻苦。”终场白老是这么简略,轻描淡写。高考可是甘苦自知的事,不同的是,这苦我比别人多吃了一年。

落榜 偶失龙头望

2008年6月,我背负全家人的冀望加入高考。569分——第一次高考,我以一个上不了北京任何一所重点大学的分数草草结束。外婆告知我,八岁那年,别人问我长大以后想干嘛,我总是嘟着小嘴说我要去北京上大学。这是家人时常在饭桌上提起的桥段,想不明确一个八岁的小破孩儿哪里来的“去北京上大学”的概念,我只是想为这个桥段续写一个完善的终局。

填报意愿那天我缺席了,跟父母要了一千块钱,花了三百多买了一张去苏州的车票,直奔寒山寺。“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苏州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那年诗人张继进士落榜,扫兴之下来到苏州,遥望夜色中的枫树古桥,发出这名垂青史的吟叹。我走在苏州城安谧的夜色里,体贴着与古人一模一样的心情,回忆自己从前备考的一年——因为基础不错,上半学期过得还算顺利;下半学期开始变得缓和烦躁,一模失败后的意气消沉把我推入谷底,二模的翻身仗也打得不美丽,最后迎来自强不息的高考。在路边的小摊顺手买了一本寒山寺的小册子,从先容张继的书页里的一句话我得到了慰藉,“落选归乡后,张继再战,终登天宝进士第。”我把小册子揣进口袋,俗语,决议再度走进风雨。

书信 西南望京城

没跟父母磋商,仅凭白羊座的一时激动,我又回到了高三的教室里。教室换了,沉积如山的课本却还在;同学换了,埋头苦读的架势却依然;老师换了,耳提面命的语言却没变。高三第一次期中测验,我忽地一下排到了年级第一。这样的成果不给我带来半点的喜悦。

从姑苏回来以后,我推掉了所有的同学聚首,当曾经的战友们都在把酒饮欢庆贺成功回想高三向往大学的时候,我躲进了自己的小屋里,翻看高三一年积聚下的卷子。试卷们堆得足足有半个人这么高,我把错题全挑出来,从新做一遍,发明哪还有破绽立刻看书补救。就这样,我花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把以前高三没时光弄清楚的常识过了一遍,而且我比当初的同学多读了一年,考年级第一是理所应该。

新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得数学者得文科天下”。我数学很好,其余科基本也不错,考个北大清华是很有盼望的。我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拍板。与新班主任谈话后,我的压力更大了。我的高中虽是省重点,但文科却不是强项。去年学校全部文科班没考上一个清华北大,复读的最好成就也只上了对外经贸大学,北大谈何轻易。

看到校内上同学发的大学生活照片,想到父母虽嘴上不说却藏在心底的盼望,忆起去年单调的煎熬,我开始猜忌最初的抉择,当初还不如上个不错的二本,何必心念着北京。复读的一年学习仍旧紧张,但我每月都会抽出时间跟远在北京享受大学残暴生活的竣竣坚持着原始的书信接洽。

她在信里提到五道口大学城,说她那低调而不让步的可恶信纸是在“光配合用”买的,她在Lush的柔软音乐里和着午后的温热给我写信。她在五道口得到的第一个诞辰蛋糕是“多乐之日”,她说还有一家小店叫“红英”,那里的衣服作风得令她牙痒痒却又买不起。我藏在高高的书堆后,读着她的文字,设想着传说中的五道口。这样愉悦的文字,日后被我们称作“爱五道口主义教导”。恰是这些其貌不扬的平角信,给了我保持下来的理由。

夜幕 有梦无人省

高四的考试判若两人的多,像冰糖葫芦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我的成绩也好像纳斯达克指数一样,有起有伏。不过与去年焦急不安比拟我显得淡定了很多,无论成绩是好是坏心里总是波涛不惊。我学会了在四周同学都埋怨卷子太难时,把分数丢在一边,拿起卷子剖析错题。经由一次高三,我深知人生的起起落落实属畸形,况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也就不用太奢求。

生涯很枯燥,有时候走入人群,虽是熙熙攘攘却仍然感到孤单。有时心里压制良久却不知找谁倾诉,想跟同窗诉诉苦却又怕本人的情感影响到别人,想对父母说却惧怕他们会适度担忧彻夜不眠。(励志天下

每到夏天,南方的城市总有潮湿的空气,站在楼顶,风吹起来便会有微风扑面,耳机里是Tori Amos的声音,柔和而有力。我远望着远处高楼的灯光,心里默念,有哪一盏灯光是属于我的呢。

萧郎 此兴生难遏

为了便利高四的同学马不停蹄,学校把一层的教室设置为了通宵自习室,节假日不休。每天下了晚自习,我还可以到自习室学上多少个小时。为了不失去做题的感觉,大年三十那天,我仍是风雨无阻地来到自习室。车筐里载着满满的书,我骑着小捷安特穿过冷僻的街道来到学校。我认为自己必定是世界上最勤奋的小蜜蜂了,然而没想到三排靠窗的位子早就有人了。

我佩服地惊鸿一瞥——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镜片却遮不住他眉宇间气度轩昂的情态,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另一手拿笔演算着习题。我找到位子坐下,他抬开端,我们相视一笑,俩人便开始好好学习每天向上。晚上,我就义了那年的春晚,匆匆和家人吃过晚饭回到自习室,想把下战书做错的那几道英语题总结一下。本以为大年三十的没有人会比我更尽力了,却没想到那个男生也在。

教室里只有我们俩,此时我们都已经把彼此信服得嗤之以鼻了。学到十点钟,我开端整理书包。“现在回去应当还可以遇上赵本山的小品。”教室里有人在谈话,我回首,本来他正和我说话呢。

后来我们一起骑车回家,聊了一路,我晓得他跟我一样也是复读生,只差三分与清华失之交臂。我问他现在温习得怎么了,他说不像去年那样忙乱了,知道该在哪个阶段做什么,更自负更从容了。可能大家都是复读生的缘故,良多货色彼此间感同身受一拍即合。

我们天天一起上自习,骑车回家,一起做八字还没一撇儿的北大清华梦。他偶然会给我讲讲数学题,我在英语上也可以给他指导一二。匆匆地,我习惯一进自习室就朝他的位子看,只有能看他坐在那里宁静的学习,我便会很安心。

欣怡 适逢久雨晴

日历终于翻到了6月7号,我是如许渴望这天的到来,一年以后我又走上了高考的战场。铃声音起,拆封试卷,奋笔疾书,这个场景是那么的熟习又是那么的生疏。一年前的方寸已乱没有了,经过又一轮的磨难,我眼中多了几分从容和动摇。

十五天当前,我跟爸爸妈妈守在电话机前,清晨十二点准时打电话查问成绩,每出一科单科成绩咱们都在尖叫,当报到总分667时,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时收到那个男生的短信:“能够一起去北京吗?”我回复一个笑容。

后来,竣竣信里提起的五道口娓娓闯入我的生活,我穿过一条中关村大巷就可以和清华的他会晤。至此,幸福像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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