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7-25 12:33
贴地飞行的青春
文/陈志宏
2000年,24岁的柴静主持湖南卫视的《新青年》,驾轻就熟,顺手顺心。一个电话,攻破了原有的秩序跟安静的生涯,来电者央视评论部副主任陈虻。初见于梅地亚,他启齿就称:“你对成名有心理筹备吗?”柴静说:“我晓得我能到达的高度。”这一狂放的答复,把陈主任气笑了。
很快,她就领会到贴地飞翔的为难与无奈。初入央视,柴静做&ldquo,爱情语录;时空连线”的记者。第一个选题是剖宫产,现场录制很顺畅,将稿子编完,就没事人似的,去本地玩。结果很不妙。共事不敢将审片成果完全告知她,只对她说:“已经这样了,你就把结尾再录一遍吧。”怎么改都不满足,她有力不从心的虚飘感。这期节目,陈虻给柴静抛出九个惊天之问,个个都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生疼,满心透凉。
尔后,每遇节目重录,柴静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夜半三更把同事叫回演播室,别提多难堪了,歉疚满心。她满脸愧色。愧归愧,工作不能不做好,只好一次次高举严苛之重锤,拼命砸向自己。
柴静第一次上机器编电影,历尽尴尬。她在编纂机前直编到清晨三四点,才敢缓慢而切实地喘口吻。刚一到家,天已大亮,还没躺稳,电话又追过来了,导播说带子有问题,得换……
有一次,在食堂吃饭,柴静接到陈虻的电话:“人家说,这人仍是陈虻招的?你可别让我丢人。”一个小女生,被骂得连轻生的心都有了!不接收不行啊,陈主任可是句句都骂到点子上。
诸如斯类。透过柴静的新书《看见》,我看见她青春的蓝色哀伤,看见她在青春的界域,辛劳地贴地飞行,惊险奇绝。
知性女子柴静是我一贯看好并打心里崇拜的女记者之一,没想到她的青春里也有如此艰巨的贴地飞行的经历。
回想自己的青春,2000年,我从一所学校出来,在某杂志社做编辑,没到半年,就无奈分开。又去一家报社做采编,没学过消息,采访感到难,没学过排版,上稿拼版也头痛,始终写的文字与新闻错误路,每每被引导批得遍体鳞伤……后转到电视台,总感到一切都那么难,像座座顶峰,望而却步。
回望过去,青春却是那么美妙,我乐意用我所有的积蓄,换回一年轻春,可世上哪有这般好生意可做呢?爱好说过的:“人们宣称的最美好的岁月实在都是最苦楚的,只是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才那么幸福。”这话套在每个人的青春里面,当是再适合不外的了。
谁的青春不是一地鸡毛?那时年轻,没有资格,不财富,没有令人尊敬的头衔,没有环绕周身的光环,唯有一身劲头和满腹轻狂。尴尬没关系,一地鸡毛的混乱也不要紧,甚至被人骂到失望也没事,只有我们认识到自己还年轻,所有转变都来得及,就OK了。
人在青春,莫不是贴地飞行,由于压力太重,意识太浅。因为未来很长,所以起步要低;因为成长迟缓,所以贴地要更久长。走过青春,日子会轻轻托起我们的飞行高度,成长的阅历会送咱们升入“人生平流层”,步入正式而安稳的人生旅程。走过青春,岁月会帮我们整理清洁身后的一地鸡毛,那时,微微一嗅,准能闻到的气味,面前诸事匆匆顺意起来。
年轻是最大的财产。青春时代的难题是磨刀石,会锉磨得我们更锐利,更有力。人到中年,看了柴静的青春故事,回忆本人的悲催少年纪,我想对当初的年青人说一句:
——艰苦再大,再多,怨言再盛,也莫失少年狂,莫丢不知畏。你迎面赶上一堵墙,拐道弯前面就有路;你不经意间遇到的一道坎,英勇地跨从前,将来之路就必定更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