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7-17 19:11
那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飘来了。落在我常常访问的这座山林。潇洒脱洒的,轻柔柔柔的,无声无息地将这里的一切笼罩。
树木穿上白色的外衣而更加妩媚,我常踏的那条山路,因为雪的弥补而曲折难分。
假如一场雪真的能把所有埋葬的话,那么我首先埋下自己满是尘埃的身材。再埋下前世的尘缘,再埋下我毕生的难过,那该多好啊,我就如这雪轻巧洒脱了!
我分出常爬的山径,踏着积雪向山顶爬去。四处那些不可一世的白,那些苍白的白,那些傲视一切的白仿佛在嘲笑我的宿命,讥笑我为了心中的真爱而作出的尽力。也许,山顶的那株梅在没有等到这场雪就已经谢了,我明明知道已经错过了花期,错过了相遇,仍是执迷不悟!
当泥雪沾满我紫色的风衣,当我的双手被山石划破,我看到的的却是一株梅的满目凄凉。地上落红无数。站破许久以后,当心地的拾起地上失色的相貌,警惕放在手心里,开端低吟陆游的《卜算子》: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单独愁,更着风和雨。
腋下的稿纸无力散落,像我此时的忧伤。我轻轻拂去梅身上的积雪,抚摩着开过花的印痕,眼泪渐涌,我也是梅啊,是它有着雷同的运气的!
人不知鬼不觉你已经站在我的身边,此时的我眼里有泪,不去直视你的目光,只感到你微微将我散落的稿纸递进我的手里,并对我说:节令、性命有着本人的法则,是你我所不能掌控的,何苦伤神呢!等我静下神来细心端详你的时候,风正掀起你玄色的风衣,你俊俏的面貌,刚毅的眼光正牢牢地盯着我,好像能看穿我所有的心事。
你说你曾经是一名军人,有十年的军龄,当初是一家电力公司的经理,也爱好常常到这片山林里漫步,来积淀被浮华缠住的心坎,也经常来看这株梅,无论荣枯,由于你是爱梅的!
我想,本来咱们一直在错过,然而相遇了又会不会是一种错过呢!
下山的时候,你一路扶持着我,我竟没有去拒绝,也许我是在等候你的搀扶或是什么。
我们谈陆游和唐婉,谈徐志摩和林徽因,谈戴望舒的雨巷中那个撑着油纸伞的丁香个别的姑娘,也谈世事的无常,人情的冷暖,那段时光,良多的货色被搁置一边,只有你高大的身影伴着带有紫色忧郁的我。
那天,固然我一个字也没有写出,但心里满是诗句。当我转身离去的时候,风正掀动你黑色的风衣,你的笑容如残暴的虹,注目我消散在茫茫人海中。
回去当前,我的诗句里一行是你的身影,一行是你的风衣,一行是你的笑脸,一行是梅,一行是我的心事。
只是我每天来,却不见你的身影,我的寂寞无人能懂。和梅对视许久后,听鸟儿不知烦忧的歌颂,看树木疏忽时节的变迁,山石冷淡如初。
我一直在等待,等到了三月的风,等到了燕子斜飞,等到了山花烂漫,等到了细雨绵绵。
在一块山石上独坐,眼望远方,语录,关于你的诗句、对于花的诗句流淌在纸上。在这纯情烂漫的时刻,我第一次有了怀念的感觉。想你的笑颜,你的声音,你的黑色的风衣,你的凝视我的目光。无所谓你是生涯中的什么人,也无所谓你的角色,也无所谓我的角色,你只是在我的诗里,我的心里。我才晓得心里装上一个人是如许幸福跟苦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鸟已经散了,兴许傍晚已经近了,也许这儿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你却忽然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手里是一把紫色的山花。你轻轻把我牵起来,把花放在我的手里。像那个冬季你把稿纸放在我的手里。我低下头,闻了闻那些花香,它们就始终香在我的梦里。那个春天,你第一次牵了我的手,我竟也没有谢绝,顺由你牵着,一直走,走过碧绿的草地,走过妖艳的花丛,走过潺潺的小溪。我多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依偎在你广大的怀里,让时间流逝,让现实阔别,让你的爱定格。我知道我的自私不可谅解,我也脱离了事实的轨道。
那个夏天。你第一次吻了我!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蜜意的吻,一个无奈自拔的吻,一个长生也不能忘记的吻,我在这个吻里无法醒来。
树叶黄了。山石长满了青苔,思念和爱让我的脚步在山石上都发出繁重的回响。我走遍我们走过的所有处所,再也没有等到你的到来,再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只有片片凋落的黄叶伴着我纷乱的脚步和孤单的身影。
这么长时光,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和住址,只记得你的笑容和你的黑色的风衣,你的高大的身躯。你就像那阵掀动你大衣的风,突然的来又溘然的消逝了。我的期待里装满了梅花,装满了你吻的热闹和温度。
你是梦幻中的书生吗?拾起我落的哀伤,轻抚我混乱的长发,而后回身离去,让我在无尽的思念里骑虎难下。
岂非相遇不是为了分别又是什么!想你的时候,风掀动我紫色的忧伤,而你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