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7-01 07:55
分开家的日子粗略算来满两个月了,可那幕泪如雨下的凄婉非但没有随着逝者远去,反而滞留在我的胸口,隐隐作痛,以至总也越不外去。怎会预感,这安详的谢幕却不循分地冲毁了我记忆的闭锁冠冕堂皇地从躲避的僻境冲了出来。累累暮秋,漫漫雪花,炎炎烈日叠合在一起,混沌的记忆让我再次想起那个葬礼。
遗憾,愧疚,自责……还有什么比灵魂的桎梏更悲哀,对那个无法补充的残局,我要拿什么去救赎?
叔祖父性命的最后时间是在胞弟家的小煤房里挨过的。青紫的脸,深凹的眼眸,这遗容让我质疑。我不勇气把它和自己的叔祖父接洽到一起。逆耳的哭喊声让我不得不接收这就是他留给我的最后印记。我的痛很直接,泪水天然地涌出。伯父美丽的话语让我试着去信任叔祖父在病重的日子里过得很幸福,就连最后的西归也是安详的。
假使没有那不经意的一瞥,只是这样纯洁的痛拼凑的诀别,我不会在近十年后的今天还这般煎熬。可事实偏偏让我看到了那惊心那恼怒的画面:残冬的光明从刚满一米宽的土炕搭界的墙体上方那个纸糊的脸大的窗口小气地探进这个煤灰嘈杂的小房子。这独一的暖依稀还能让泪流满脸的我觉得些许宽慰。可正是这墙体上竟挤满了密密麻麻或深或浅的黯淡划痕。煤沫子堆砌的湿润憋闷,熄萎的炉火,励志人物,一个人的伶丁,难耐的病魔,这些才是叔祖父最后的生涯。我冷!这面承载数不清划痕的墙体开端跟着我的气味发抖、战栗。叔祖父的遗容就此和这面墙一起搬进了我花季的心房。尔后的这些年,凡是亲人远去,我都会不自主地想起那个冬,懊悔就这样始终在我的生活里连续着。我再怎么快活都无奈削减心底深藏的这份伤痛。
我的童年是苦涩的:祖父母重男轻女的思维容不下我,父母在生计眼前也显得有些乏力。那时的感到只有叔祖父心疼我,对我倍加庇护。他的教导曾让我多年坚持第一名的成就。他的宠爱曾让我感到本人的撒娇调皮通情达理。他会狠狠申斥我的错误,他常偷偷塞给我钱买零食,他能给我留一冬的地瓜干跟年糕。这些让我对自己不堪的童年多少有多少分悼念。总想着自己长大了就能够回报他,可还没等我丰羽,他就促走了,这份遗憾至今让我不能释怀。
叔祖父的毕生都在和“孤独”作战。为了有个伴,他与亲大哥(我的祖父)破裂,过继胞弟家的女儿,散尽厚实的家财……可终极仍是一个人。
再次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午后,祖辈的恩怨,时期的悲剧都已经封存了。我对亲人所有的控告再一次转向了自己。长长的送行队列走了十年,悲怆的呜咽声还留在那个远远的村落。久了,远了,上香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