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接近一种颜色

逍遥右脑  2014-06-24 14:52

  
  可以比谁都先听到秋声看到秋色。
  十月的稻田群声鸣叫,听得了秋水宿雨的欢笑,看得见陌上菊花的嘈杂。
  十月的天空,灰白。有更灰白的雁群飞过。熙攘、匆仓促。
  十月的远山,橙红。满林的枫叶如疲惫的蝴蝶无力展翅般盘桓后飒飒落下,溅起满地多少哀伤的尘埃?
  十月的日子,有淅淅沥沥的冰凉的雨水,一天到晚,吵个不停。
  十月的凌晨,微凉。寒意来得突兀,让人意外。
  这样的一个节令,思路如流水般洗涤那些遥远的仿佛已经忘记了的从前。水啸山呼。累计的积淀矗立。涤去浮尘过后,更加明净圆润清爽。纵然毕竟失去了原有的色泽。
  悲情的十月,寒意逐步扩散到蓄意已久的透心蚀骨。谁能与之对抗!
  花亦非花,雾亦非雾。长风飞腾,低吟歌赋。
  风息云驻,苍穹失语。残雨飘洒,朝暮寒暑。
  慵勤、从容、悲伤、疲惫的十月,谁都能将其击溃——犹如纤手点破皓月绽开的安静湖面,美妙消散在指尖。
  十月所靠近的颜色,是意象,是绝对而言,是很可能一转即逝的邂逅,是最会一说即错的情话。
  十月,接近念旧的颜色。风急天高,真相大白。断桥残垣,废弛旧院。遗墟空城,昔人落红。我不信任时光会是这样一把密致二强劲的茶色木梳,像多少阵东风拂过、捋去徒留枝头的最后几朵白梅个别掠走对于“美好”的回想、空剩缥缈虚无的暗香。然而,事实却总能真的发展到负面——“那些我们以为永远不会忘却的事件就在咱们朝思暮想间的进程中被我们忘记了”。记忆是掬在手掌里的水,弥足可贵。无论摊开仍是握紧,水总会从指缝中一点一滴流淌清洁。看得住手掌上脉络明显的运气线,看不住渐行渐远渐无限的似水流年。握得住手掌上曲折蜿蜒的命运线,握不住愈少愈稀愈消失的匆促时间。
  十月,濒临信笺的色彩。我的双眼为空幻的浮尘所遮蒙,竟将十月摩挲着摊开在性命平坦的荒野上,用精心编制的狼毫蘸上研磨良久的最为纯粹的砚墨,以从未有过的当真与忠诚书写我对它情感。丧失了自持与却怯,如荒原者般开端浪费心中最原始的语言最古老的文字最神圣的句读。骨架支楞中,字字考虑,句句孰审。如斯,这封信写的很长很长。长到在故事的最后失去了作结的勇气不了完篇的盘算。而我蔓及脸颊的眼泪那边,有奏响的竖琴,音质完善,愀然空灵。
  十月,亲近陶醉的颜色。清夜无尘,月色如银,疮痍斑斑的后墙曾在夕阳下以最柔美的截面鹄立。与之一齐被帧为美好却泛黄的画卷的,依稀还有跳动的残暴阳光,七分如水,名人语录,三分似菊。木雕流金。霞光草海。冽风?水。虬藤落焰。霜林漏沙。北雁西湖。岁月在十月被胜利地酿成一坛醇香清烈的杜康。何以驱愁?何以解忧?壶里天地,觞中日月。寂寞不是虚幻,更不是空缺,而是有谁偷走了那整片虚幻的空白。从此,失贼的处所便长出青青香草来。飘出的气体溶进这坛岁月中,醉我一千年。
  孤鹜依依送走落霞。远山脉脉凝望夕阳。落霞无言,挥挥衣袖。夕阳不语,渐渐离去。天地对视,彼此悲叹。哀声落满秋日的空阔,吻皱满湖的怀念。鸿雁擦过烟雾覆盖的水面,蘸不了相思,又飞过白?洲。
  依稀闻声啄伊在人生边上说:“可能比谁都先听到秋声。有这种特征的人也是可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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