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6-16 10:02
：我的母亲，的母亲
文/平民粗食
我想，每一个人读书的时候都写过有关母亲的作文，每一个成年人都想过要写点什么来夸奖母亲。是啊，母亲在每一个人心中都是伟大的，值得自己一辈子自豪，当你真的提起笔来写母亲的时候却陡然发明，有关母亲的记忆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事，语言中都是一些琐碎的唠叨话，似乎母亲一辈子都没有干过什么大张旗鼓的豪举。
想为母亲写一篇传记吧，感到?嗦浮长；想为母亲写一篇大事记吧，又不知道该写哪一件。恰是带着这样的怀疑，我今天就尝试着写下我的母亲，一位巨大的母亲，乡村妇女的典范，苦难的女人！
我的母亲，素来不晓得粉饰本人的情感，伤心时就哭，快活时就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谈话零零星碎，讲半天也演绎不出核心思维。印象中，我最难忘的是母亲在面对苦难时的，默默蒙受，不言废弃。
母亲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一个，前面还有大姐和大哥，也就是生下我的第三年，我的父亲就在一次村群体‘放排’时跌入激淌的东江河里永远地分开了我们。两年后，母亲被迫再醮到另一个遥远的村落，嫁给了我当初的继父。继父比母亲大十多岁，始终性情火暴，从不出门赚钱，常常一个人单独饮酒，喝酒后动不动就打骂我们三姊妹。由于这些，母亲从我懂事后的记忆里开始很少有安泰的日子，开心的笑颜更是少之又少。
在我父亲刚逝世的那些日子里，母亲一个人从早到晚地在义务田里干活，那时候我们住在偏远的山沟里，还是用大水牛耕地的时代。为了一家人的口粮，母亲从村支书那借来一头水牛，硬撑着她那瘦小的身体学着男人们的样子开始耕地，可是母亲瘦小的身躯连耕地的铁犁耙子也背不动，好不容易蹒跚着把铁犁耙驾到水牛身后，却又无奈耕动那坚挺的黑泥。村支书看不外，跑来给母亲帮忙。就这时候，村支书的老婆站在田埂上扬声恶骂，骂一个寡妇人家，就是想引诱男人做事，不怀好心，损坏人家家庭；骂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矫揉造作，甚至是那些农村睡草席的脏话都骂光了。无奈的母亲，毫无还嘴的理由，只有挥动着鞭子驱逐着水牛艰巨前行，跟在水牛后面任委屈的泪水落在春天的水田里，手掌磨起血泡，而后决裂开来，染红了全部铁犁耙的手把。
父亲刚去世的那两年里，我和大哥长年被反锁在土砖屋里，大姐被送到十几里地外的小学读寄宿。母亲一个人终日在田土里和自留山上劳作，天天天擦黑才回来，每当家里的木门一响，我和大哥都会赶紧跑到母亲自边，尤其是我，很是愿望母亲可以抱抱我，把我举过头顶，愉快地转两圈，因为我透过土墙上的窗户经常能够看到隔壁家的小孩经常被他父亲举过火顶，然后一起咯吱咯吱地笑。然而母亲从来没有在意我盼望的眼神，她也暇顾及这些，在她的心里每天想的是几张要吃饭的嘴，要穿衣的身躯。偶然，母亲也会从很远的圩场上给我们姊妹买几块香甜的牛轧糖，分给我和大哥一人两块，留两块给读书的大姐，自己却一点糖的味道也未曾留下。懂事的大姐每次回家后又把牛轧糖切成四块，我们一人分一块，当母亲也尝到牛轧糖的滋味时，母亲抚摩着大姐的头说，还是生女儿好啊，会疼娘！母亲这一刻是我见过的开心时刻，因为她眼泪含着幸福的泪。
母亲改嫁了，在凡人眼里，那是母亲从新过上好日子的开始。到继父家的第一天，母亲要我们三姊妹冲着继父喊‘爹’，看着母亲简直是期求我们姊妹的样子，我们都小声的喊了一声‘爹’，继父却没有笑，只是端起饭桌上的羽觞狠狠地喝了一杯酒！从那当前，母亲带着我们姊妹在继父家过起了胆大妄为的生涯，恐怕哪天惹恼了继父，继父借着酒劲打骂我们。（ ）母亲更是警惕加谨严地哄得继父开心些，因为母亲不想我们多少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受饿，自己受点冤屈算不得什么。母亲唯有厌恨自己的运气苛刻，打落的牙齿往嘴里吞！这样的痛楚，母亲在我长大成人后常常谈起。
母亲最难受的日子是我们三姊妹一起上学的日子。每学期学费和生活费要良多，继父从来不去赚一分钱回家给我们缴膏火。母亲只有自己支持着瘦小的身躯种菜和养猪，把菜担到几里地外的圩场里去卖，把猪喂得肥肥的，卖了钱全当学费。这时候的母亲只能用“劳碌成疾”来形容，母亲心里劳碌着，惧怕管教不好儿女们，过早地走上社会轻易学坏；身材上忙碌着，担忧自己赚的钱太少,伤感网名，保持不了我们的学习用度。母亲只有刚强地挺起自己的脊背，废寝忘食地用自己的心血换取菲薄收入，巴不得自己成为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用双手为儿女们撑起一片蓝天！
为了生存，母亲是没有时光顾及咱们姊妹的学习成就的。她只有在冬天严寒的气象里，让我们姊妹围着火盆，背着继父的面，现身说法，讲起她自己那些尽力学习而又不得到成果的故事，讲起读书的主要性。母亲读书那会仍是文革期间，家里姊妹多，缺乏劳能源，加上外公曾经加入了公民党处所学社常常被红卫兵批斗，因此她没有得到上高中继承学习的机遇。她嫁给父亲后，又尝试着当山区的代课老师，盼望通过这样的渠道持续圆她的学习，但父亲年事微微就放手而去，迫使她不得不放弃那些曾经环绕昼夜的读书梦。再往后说，母亲就开端落泪了。我们姊妹不忍看到母亲的泪水，因而一个个读书用功，成绩优良，我跟大姐时常被评为班级的三好学生，大哥还是班上的班长。
母亲和继父，因为儿女读书，因为家庭吃穿，因为感情不和，不知道母亲挨打过多少回，也不知道母亲哭哭滴滴过多少回。母亲不止一次躲在猪圈里抹泪，仿佛在母亲的眼里，畜生常食五谷杂粮，会理解世间烟火，执意地以为继父带给她身体和心理创痕只有和猪圈里的猪唠唠嗑才得以摆脱。每次打闹过后，母亲良久都不会露出丁点笑脸，一旦母亲再次笑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母亲心里排山倒海地挣扎、绞痛过重新才重树起自己生活的勇气。看到母亲过早地泛起了白发，过早地弓起了脊背，每一个意识母亲的人好像都读懂了母亲阅历的苦难。
5年前，我结婚的时候，我知道母亲的难处，我没有要母亲为我费心，但母亲执意塞给我1000元钱，和一枚银饰戒指，告知我说，那是她和父亲结婚时独一的物件。我忽然泪流满面，母亲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枚戒指，更是戒指后面一大串的心酸故事，最重要的是一枚戒指后面就是一份责任，哪怕再苦再难也要担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