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6-05 13:23
童年险些因病夭折
1946年,吴宇森在广州诞生。幼时的他身材不错,不料三岁那年,背上却长了一个脓疮。原来只是小小的一粒,看起来没什么特别,谁想竟日渐长大,最后扩散到了整个背部。大夫说,那是背痈。
当时,广州的一个中医对吴宇森的父亲吴倬云说,这个孩子没救了,劝他不要再挥霍金钱。吴倬云没有理睬中医的奉劝,他对人说:“这是我的儿子,不论要花多少钱,我也要把他医好。”
吴倬云变卖了家产,四处寻访名医,给儿子治病。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留学德国的西医,这才医好了吴宇森的“不治之症”。
生病的那段时间,吴宇森的背又脓又肿,疼得逝世去活来,日夜哭泣。幸好当时吴倬云还有些积蓄,就雇了个佣人,让她和妻子二十四小时轮流抱着吴宇森,让他趴在她们手臂上睡觉。父亲的爱,不仅令吴宇森重获新生,更为他奠定了毕生的性情基石——刚毅不屈。
父母制止吴宇森进入电影圈
有一段时光,吴宇森天天看晚场电影,回到家已濒临午夜时候。
吴倬云身上带有良多中国旧时文人的气质,他素来就不喜欢电影,曾经清楚无误地告知吴宇森,搞话剧可以,拍电影则绝对不行,因为电影是虚伪的,而话剧才是实在的。
母亲也是同样的态度。因为初到香港吴倬云便患上了肺病,一直不能工作,全部家庭的重任都落在了母亲自上。母亲凭借她勤奋的双手,白天到石矿场敲石头,晚上则挑灯替身补衫、织毛衣,将四个儿女拉扯大。
因为尝透了生涯的艰苦,她明确知识的主要,望子成龙之心非常强烈。眼看吴宇森有书不好好读,整日痴迷于电影,非常担心。
母亲每次发明吴宇森看电影晚归,都伤心欲绝,悲愤地拿起藤条狠狠地打他,直把他打得跪到地上,紧接着便是长达五六个小时的罚跪。但即便如斯,吴宇森也从没摇动过看电影的信心。
父母无可奈何,只好寄生机于吴宇森长大后可以缓缓转变抱负,干些比拟稳当的行业——由于电影对那一代香港人而言,确切是很不靠谱的玩意儿。
牵着母亲的手进戏院
有意思的是,母亲虽然反对吴宇森干电影这一行,但她自己却是个资深影迷,而且恰是她把对电影的留恋沾染给儿子的。牵着母亲的手走进剧场,是吴宇森至今难以忘记的幸福回忆。而吴宇森的电影梦,就是从《魂断蓝桥》开端的,母亲观赏的费雯丽与罗伯特泰勒,是吴宇森电影幻想中最早呈现的两颗明星。
另一部让吴宇森魂牵梦绕的电影,是好莱坞知名歌舞片《绿野仙踪》。对这部影片,吴宇森不仅嘴上常常提起,而且在其潜意识中的那种深厚影响,也是极其惊人的。
据吴宇森回想,他之所以深深地沉迷在歌舞片的世界里,有着更深层的心理起因。歌舞片有动人的歌曲、漂亮的人物以及互相干爱的纯粹之心。《绿野仙踪》里的狮子没有胆,稻草人没有脑,铁甲人没有心,但最后仍是可以在成长中学习,克服艰苦。当时,吴宇森在徙置区(安顿受天灾或拆迁影响的港人的区域),时时有一种身处地狱的感到。他无比盼望可能冲出地狱,追求一个新的愿望。
被批颊滚下楼梯,踢出剧院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香港,小孩看电影是免费的,因为每个成人都可以带一个小孩进场。拉着生疏人的衣角蹭电影看,是那个年代穷苦孩子最难忘的回忆。
吴宇森的妈妈不再带他上电影院,吴宇森便自己跑到俏丽宫去,看准那些独身汉,走上前去恳求道:“麻烦你,带我进去可以吗?”
凭着一副精灵可恶的样子容貌,小吴宇森老是能赢得同情,被顺利带进戏院。
那时香港的戏院,堂座两毛,超等座四毛。楼上价格贵一倍,但视觉享受和音响后果要好得多。吴宇森个别进了场就不拿自己当外人,径直跑上超等座去。
然而,超等的享受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些带位员,就是吴宇森这些穷孩子的克星。他们每次看到这帮捣鬼鬼,就会立刻拿起手电筒,表演起执法者来。
而吴宇森,就像老鼠躲猫那样,一看见电筒光,立刻就藏到椅子下面,到处潜逃。直到带位的工作职员精疲力竭,电影也差未几终场了,吴宇森才像山大王那样,大模大样地翘起二郎腿,目中无人地欣赏电影。
然而,也不是每次都那么荣幸,吴宇森就尝过被带位员一脚踢出片子院的味道。
那一次,吴宇森背着弟弟,拉着一个男人的衣角扮他的儿子。他一如平常,一进场便跑上超等座位,没想到楼梯才上了一半,就被带位员揪住。他一把掌掴过来,吴宇森一失足,和弟弟一起滚下楼梯去。那人又赶了过来,一脚把他们俩踢出门口去。吴宇森“厚着脸皮”,爬起来跑到戏院的侧门,偷偷地从门隙往里看……
被人淋强酸水差点毁容
潮汐如流,吴宇森转瞬已过了拉人衣角进戏院的高度,而他对电影的狂热却有增无减。中学时,吴宇森简直每晚都要看完九点的那场电影,才称心如意地回家。至于从同窗那里借来的买票钱,从来都还得清清晰楚。
少年吴宇森固然穷,却相对是个有借有还的人。哪里来的钱呢?他自有生财之道。
本来,吴倬云很早就教吴宇森摹仿字帖。他以为书法能够培育人格,写字笔法要正,就如做人要正气、有骨气。在这件事上,吴倬云十分严厉,每晚都要吴宇森练完书法,才准睡觉。
大字写多了,与日俱增,吴宇森竟练出一手美丽的楷书。更没想到他的一手好字,还成了一个颇为不错的财源。
吴宇森就读的路德会协同中学,是一所基督教学校。他从小喝着教会的接济奶水长大,加上每天往教会跑,在一股暖和的氛围陶冶下,天然成了一名忠诚的基督教徒。牧师看上了这个小教友的一手好字,就请他帮忙缮写讲义,并付他一点小钱,作为报酬。而对电影二心一意的吴宇森,毫无悬念地将赚回来的一分一毫,都贡献给了电影院。
因为吴宇森习惯夜归,就成了坏蛋找茬的对象。有一次,他不仅被打,还给人淋镪水(强酸性的水)。镪水一下泼到吴宇森的脸上,他疼得直叫,妈妈一闻声即时跑出来,邻居的一位阿姨也跑出来看看产生了什么事。幸好那个阿姨硬朗,一把抱起吴宇森,奔回家门前,一头就把他浸到屋外的大水缸里。吴宇森当年不毁容,全赖这么一个机灵的阿姨。
半个世纪从前了,让吴宇森至今朝思暮想的,除了这位于他有救命之恩的阿姨,还有一对给他供书教养的美国夫妇。
“我家真的很穷,一直到九岁我还没机遇到学校去接收正式教导。后来有一个美国度庭晓得了我们家的情形,就寄钱到咱们所属的教会,诗词,供我和弟弟妹妹一起读书。”
美国夫妇供吴宇森和弟妹念书,一供就是整个小学。长大了,吴宇森每每想起恩人的辅助,都会感怀唏嘘。
惋惜,徙置区毁了又建,建了又拆,房子搬来搬去,恩人的地址也丧失了。这件事令吴宇森始终耿耿于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贯是他对自己的请求。
从《中国学生周报》上学习电影常识
1964年,吴宇森认识了《中国学生周报》。他很喜欢里面的文章,特别是那些哲学性和艺术性的作品。这是一份很有文明气味的报纸,既有创意,又有亲热感。
吴宇森写的第一篇文章登载在《中国学生周报》时,他还在念初三。那篇文章叫《杀狗记》。
当时吴宇森寓居的徙置区,屋子是一间连一间的,邻居全都相互意识。吴宇森的那些街坊,还有他本人家,都爱好吃狗肉,他却感到那是件很残暴的事。大家杀狗时,狗的啼声吴宇森听得特殊明白。看他们剥皮、冲刷,吴宇森心里很不舒畅,就把这些残忍的举措跟他自己的伤感写了出来,没想到取得了《中国学生周报》的青眼。
吴宇森坦言,没有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国学生周报》,就没有今天的吴宇森。
这是因为当时有一群电影喜好者,比吴宇森大不了多少,却因为潜心研究,电影常识异常丰盛。他们时常将一些有关本国电影的文章翻译成中文,刊登在《中国学生周报》上,同时还会印一些讲义,教吴宇森这些小读者电影的实践。浸淫其中,吴宇森受益无穷,对拍电影的兴致愈来愈浓。和一群气味相投的搭档一起,大家打工赚钱,存够了,就去买胶片,拍试验电影。
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大学,吴宇森成了一块拍电影的好料。
吴宇森持之以恒,凭借勤恳与执着,得到了大导演张彻的赏识。张彻的现身说法,使吴宇森敏捷地成长。终于,在1985年,吴宇森拍出了为他博得满堂欢呼的《好汉本质》。电影中的兄弟之情谊薄云天,正是吴宇森心中一直憧憬的。他以奇特的“暴力美学”,开启了电影艺术的新类型。
从那一刻起,吴宇森的名字开始受到众人的注视。多少年后,他分开香港,来到美国。从此,吴宇森三个字,连同他的手印,被镌刻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也写进了世界电影史里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