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8-09-12 11:52
徐光启(1562—1633年),明朝南直隶松江府上海县人,中国明末数学家和科学家、农学家、政治家、军事家,官至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作为人阁拜相的科学家,他大器晚成,成就斐然,在诸多领域建树非凡。
“是非之际,断然不欺;利害之交,凛然不苟。”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43岁的徐光启已身为翰林院庶吉士,他将父亲和妻儿接到北京后,由于人口增多,俸禄微薄不足糊口,只得从上海家中取粮补给。他给在上海任职的儿子徐骥的一封家书中这样写道:“京中自老爷以下俱平安……只是米粮已尽,粮船又未至,日逐在此借米吃,甚悬望耳。”从“悬望”二字,徐家生活何其窘迫。徐光启经手的公务银两无以数计,又有许多“抬轿子”的馈赠。然而,他严格自律,宁可借米度日,这种精神操守令人敬仰。
徐光启清白劬勤的一生,以“盖棺定论”式的客观和严谨来描述则是“盖棺之日,囊无余资”。“官邸萧然,敝衣数袭外,止著述手草尘束而已”。“获视含殓,视笥中惟敝衣几袭,银一两而已。”意即,徐光启去世的时候,人们检视他的遗产,只有一两银子,几件旧衣服,大量著述手稿。
《徐氏家谱》中还记载徐光启死后,“贫不治丧,贷以归”,不禁令人唏嘘。崇祯皇帝感慨万千,悲痛不已。谥文定,赐予丧事所需钱物,遣专使护送回乡。徐光启逝世后留下的不是物质上的财产,而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高贵品质。
(一)谢却馈赠
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徐光启奉命代表朝廷前往宁夏册封庆世子朱倬榷为庆王。按照明朝官场惯例,被封者都会有丰厚的馈赠,被赠者往往都会“笑纳”,颇有日后大家荣辱与共的意味。庆王准备了二百金和币仪等物,然而,徐光启却分文未受,庆王又特地派人追到潼关,还是被徐光启婉言谢绝了这种物质交结。徐光启在谢笺中说:“若仪物之过丰,例无冒受;惟隆情之下适,即衷切镌衔。”他拒绝收受礼物和贿赂,以免妨碍公务,害怕收礼后会陷入良心上的危险,而无法主持公道。
徐光启履职基本公务时洁身自好,婉拒任何馈赠,在所谓晋升“得意”之际,更要求自己保持冷静和清醒。崇祯四年(1631年)徐光启被任命为任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参预机务,相当于宰相。寓所门庭若市,当年七十岁寿辰之际,贺客盈门。而徐光启对这一切,则早有预料,“俱令儿辈于家中辞谢,不受。”他吩咐儿孙将家门早早关紧,一概辞谢,不收受任何人的贺礼。他甚至接连几天从内阁出来就径直到观象台看星,一来为了躲避贺客,二来为了抓紧修历。
由此可见,徐光启的廉洁并不是虚假做秀,他是真心诚笃严于律己,将自己的精力投人到对国家和老百姓更有意义的工作中,而不是官场中见风使舵地迎来送往。
(二)两袖清风
徐光启位居人臣之极,始终秉持官德理性,捐介清正,两袖清风。“是非之际,断然不欺;利害之交,凛然不苟。”根据徐光启之子徐骥所撰写的《行实》记载,在通州练兵时,徐光启对经手的各项钱财毫厘不染,这种操守保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临终之日在《进缴敕印开报钱粮疏》仍不忘疏明:“以清历务,以完臣局事,钱粮一项,自崇祯三年正月至崇祯六年三月,共领户、礼二三部咨到银八百七十余两,臣逐项自行料理,纤悉明备,已开细数,封贮公所,因进内仪器正在鸠工,难以遽行销算,佚接管官逐件查对奏缴,臣敢先以总数报闻。”徐光启对公款的使用纤悉明备,“敢”字更显出他的凛然正气。
徐光启的凛然不苟与明末王朝官场的昏暗格格不入,难免引来非议。有人空穴来风,诬告他在选练新兵时,偷盗国家粮饷,贪污国库银两。对此,他义正言辞反问:“盗饷之说,凭空着此二字,向使臣有分毫差错,铤者亦何爱于臣,不一指实邪?”这个回答十分具有反讽意味,同样表现出徐光启清廉正直、理直气壮的底气。
(三)捐己奉公
1618年,努尔哈赤举兵南下。1619年,徐光启在通州练兵,万历皇帝下令户部、工部、兵部和太仆寺供给练兵所需粮饷、器械、军马等物资,但这四个衙门敷衍塞责,互相推诿,致使新兵衣食不足,多支部队聚集京畿,怒而相杀。当时的徐光启不仅没有饷银练兵,还要应对各路援辽部队的索饷要求。为了平息哗变士兵,徐光启拿出个人钱财士兵,制止了这场哗变。虽然哗变士兵并不是徐光启的部队,但为了顾全大局,他自掏腰包,平息轰闹造反,体现了殚心体国的赤子情怀。
徐光启儿子徐骥在《行实》中记载了这一事件:“延绥兵粮乏而哗,自捐银四百余两犒之。其以他举,捐己奉公,亦复不鲜。”徐骥所讲的“其以他举”最具代表性的还有一件事,万历年间,女真贵族所向披靡,明政府武备赢弱,不堪一击,在中西文化交流中,徐光启认识到火器的重要性,“今时务独有火器为第一义”,“可以克敌制胜者,独有神威大炮一器而已。”然而朝廷党争剧烈,徐光启处处受掣肘,几乎没有人支持他的军事主张。为了切实增强军队战斗力,徐光启再一次自掏腰包,从澳门购买大炮。
(四)生活简素
一次,学生张溥去探望徐光启,“见公扫室端坐,下笔不休,家仅广丈,一榻无帷,则公起卧处也??公精默好学,冬不炉,夏不扇,予在长安亲见公推算纬度,昧爽细书,迄夜乃罢。登政府日,惟一老班役衣短后衣应门,出入传语。易箦旅舍,橐中不盘十金。古来执政大臣,廉仁博雅,鲜公之比。”基本生活如此简单寒素,让人不敢置信。
不仅如此,作为翰林院庶吉士的徐光启,有时生活竟会困顿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43岁的徐光启已身为翰林院庶吉士,他将父亲和妻儿接到北京后,由于人口增多,俸禄微薄不足糊口,只得从上海家中取粮补给。他给在上海任职的儿子徐骥的一封家书中这样写道:“京中自老爷以下俱平安……只是米粮已尽,粮船又未至,日逐在此借米吃,甚悬望耳。”从“悬望”二字,可以看出当时作为皇家书院的博士研究生的徐光启,其生活状况和心理状态是多么地窘迫。徐光启经手的公务银两无以数计,又有许多“抬轿子”的馈赠。然而,他严格自律,宁可借米度日,这种精神操守令人敬仰。
(五)严格教家
徐光启对自己为官的品德操守要求很高,不仅严于律己,还十分重视教育自己的亲属,对家庭成员给予很严格的要求。吴氏是与徐光启偕老的夫人,贵为文渊阁大学士的夫人,吴氏的生活也力求俭朴,“非瞻礼不衣纳绮……平居布素,淡如也。遇诞日,子孙罗拜,夫人则布衣练裙。”徐骥是徐光启的独生子,然而,徐光启并不娇纵他。一次,徐骥嘲笑父亲,虽家产无数却节省得要命,经常“屑麦为粥”。徐光启听到后非常生气,对他加以训斥。在徐光启的教育下,徐骥也:“不苟取予,不赴燕集,不问户外事,自戒佚安,食粗衣浣,夙兴夜寐,拮据不少休??妻顾氏殁,鳏居二十余年,无外宠。”徐骥严格自律自爱,和父亲徐光启的家庭教育密不可分。从徐光启一家三口的生活状况,可以看出徐光启的人品人格。
在徐光启生活的社会,政治腐败积重难返,以至于崇祯皇帝自己也哀叹“新进士馆选,将京城内的金子换尽矣!”卖官鬻爵,任人唯钱,官员选任前,金银珠宝贿赂当道。徐光启在如此昏暗的社会背景下,始终坚守独立人格,清廉自持,堪称出淤泥而不染的典范。明末在上海民间流传的口头禅“潘半城、徐一角”的意思,就是当时民众对徐光启政治操守的最好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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