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5-12 13:57
那天途经某家陶艺馆,原来,只是进去玩玩的。
李老师就坐在馆中一隅,两条麻花辫,一身素淡的衣服,套了条广大的围裙,一裙子的黄泥巴点点,显得她无比瘦小。
后来才晓得,她也算是半个新人,来馆里才几个月,半打工,半学习,不要薪水,管吃管住就成,顺便看馆。我就随着她从零学起,没多少分钟,我就气急败坏地对她喊:“不行不行,又坏了。”
她教我:“静,首先要宁静。”
于是学她,深呼吸,调剂心境,泥巴缓缓在手中活了。
中午吃饭,我边洗手,边叫她:“不如一起喝个茶?”
她不谢绝,却带我去了楼上她的“工作室”,也是她居住的斗室间,不足十平方米。
真正的陋室,除去一些书籍跟必须的生涯用品,干净的房间里几乎别无他物。
茶是她的友人从本地寄过来的,香甜醇厚,茶香氤氲,她说,明年我就去武夷山学做茶。我又一次惊奇得合不上嘴。我结结巴巴:“那你靠什么生活呢?”
她抬开端看着我说:“生活本来就是很简略的事件啊。”
这句话的意思,我破费了半年才清楚。
一天,某朋友常设来西安游玩,我匆仓促赶到机场接机,意外发明此刻本该在当地出差的老公,正和某女子在机场大厅甜美相拥。
从天而降的变故让我错愕在当场,我素日里引认为傲的幸福,像一个肥皂泡,经不起指尖微微一戳。
我只好去了李静家,像一只魂不守舍的狗。那天晚上,她把我包裹在一床毯子中,陪我坐在沙发上。我的眼泪始终流,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偶然递给我一块热毛巾。这适时的暖和,像一只熨斗,渐渐熨平我满是皱褶的心。
晚上,她给半干的陶器绘画上色,我则坐在一边心事缭乱地看书。实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休假的时候,她便邀请我采土做陶。做陶的时候,才感到慢慢看明白和凑近李静这样的女人。
没有情感缺失的患得患失,没有物资上的渴求。只有陶。真的如她所言,生活能够简单到只剩下几件事。
我忽然觉悟。我为什么还要纠结于一个已经不爱本人的人呢?
我和老公办完离婚手续。辞掉了别人艳羡的工作,年度语录,用全体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养了几只捡来的流落猫,窗户边,种下的绿植,都是李静送我的种子。
从小到大,我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每条路,都当时被抉择,被部署,我只是趁势流动。然而,李静的呈现,让我有了自己的河床。
她又去了武夷山。告知我,这次为了学做砖茶,没有白跑一趟,修成正果啦。
一个女子存活于世的保险感,并没有设置的那么多,或者,只须要一点点,就够了。
奥修说,不平安就是自在。
我想,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