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右脑 2014-05-04 10:20
那时还没有照相机。一个叫奥杜邦的男孩，猖狂地爱上了天空的飞鸟。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一个叫米尔格鲁夫的城市，他过上了与飞鸟为友的生涯。他终日跑原野，钻森林，目光痴痴地追跟着一个个翩然而过的轻灵身影，心坎鼓荡着隐秘的快活与哀伤。
他拿起画笔，开始了一项浩繁的工程——绘鸟。
野火鸡、美洲鹫、红肩鹰、白鹈鹕……他把这些可恶的精灵请到了画纸上。他带着丰满的豪情作画，笔触细腻，技法高深。他绘的鸟都是动态的，或舒羽展翅，或俯冲猎食，或单独引吭，或相向啁啾，或轩昂散步，或垂首凝思，或夫妻缠绵，或母子情深；并且，这些鸟无一例本地被部署在了花香四溢或生果飘香的环境中。每一幅画中都有他怦怦的心跳。他的眼光，始终与他的挚爱不离不弃。
这时候，一个叫露西的?女静静走到他身边，和他望向了统一个方向。
他们幸福地联合了。
他们的家一迁再迁。始终念不好“生意经”的奥杜邦在商界混得乌烟瘴气，他的心理全用在绘鸟上了。为了追寻一只飞鸟的行踪，他能够抛却手头的所有工作。他爱鸟到了痴迷的水平。
经由多少年游手好闲的工作，奥杜邦已实现了200多幅野鸟图谱。然而，那些画却可怜被老鼠咬烂了。多年的血汗毁于一旦，但他并不因而罢手，而是以加倍的热情从新开端了绘鸟的工作。鸟勾走了奥杜邦的魂，好像他的前世就是一只飞禽，这辈子注定了要与这些带翼翅的生灵厮守。露西说：&ldquo,哲理故事;每一只鸟都是我的情敌。”奥杜邦对鸟的狂热，到达了令凡人难以接收的程度。他分秒必争地绘鸟。他说：“我始终在工作，我真盼望自己有八只手来绘鸟。”
奥杜邦34岁那年，法院发布他破产。
什么样的恶运都燃烧不了奥杜邦绘鸟的热忱。他带着本人可爱的北美野鸟图谱辗转去了英国。那里的人们睁大了惊奇的眼睛，端详着这个来自美国的樵夫般的绘鸟人。那些从异邦飞来的或优雅或阴鸷的巧妙物种，霎时驯服了太多倨傲的心。达尔文有一段可贵的文字，是描述这个时代的奥杜邦的：“奥杜邦的衣服毛糙简略，漆黑的头发在衣领边披散开来，他全部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鸟类标本。”
暮年的奥杜邦双目几近失明，但他仍然以赏鸟、绘鸟为乐。66岁那年，他走了，却将一份丰富的礼物留在了世间。他绘的鸟，比实在的鸟领有更长的翅膀跟更久的生命——100多年来，人们摹拓他的作品，出版他的作品，这些鸟扑啦啦飞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奥杜邦”这个名字也成了爱惜鸟类、维护生态的代名词；而他以付出双眼乃至性命为代价绘制出的每一张鸟图，都被人视若瑰宝——《美洲鸟类》珍本在纽约克里斯蒂拍卖行拍出880万美元的天价，从而成为“世界上最贵的书”。
我的案头摆放着奥杜邦的《鸟类圣经》。我在燕语莺声中流连迷醉，忘情倾听奥杜邦讲述的精妙绝伦的鸟的故事。当我的一个友人告知我说他要去北美考核时，我冲动万分地对他说：“假如可能，去一趟米尔格鲁夫吧！去奥杜邦当年行走的乡间小路上走一走，去看看露西的情敌们是否平安无事……”